“那你家里都有什么人?”覃初雪关切地问了一句,脸上总算有了点温度。
得知曾荣乡下还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年幼弟弟,覃初雪把这银锭推到了曾荣面前,“拿着吧,你更需要。”
“真不用,我这个月有五两银子的工钱,足够了。”
“那你平日是如何把你的工钱捎回去的?”柳春苗问。
“我是跟一位远房亲戚进京的,离开之前,从远房亲戚那挪借了四十两银子安顿他们,在锦绣坊的这半年我已还清了这笔债务。”
听到“远房亲戚”这四个字,柳春苗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曾荣的保书是内阁大学士徐扶善的妻子写的,也就是说,曾荣嘴里的这位远房亲戚应该是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
难怪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我的乖乖,这靠山可够硬的,哪还是什么无根无基啊?
对了,八成覃初雪也是因为徐家才看上曾荣的吧?
她想做什么?
难不成她还没死心?
可她唯一的倚仗都没有了,再折腾下去,也就无非是多出几条无辜之人的性命而已,那又何必呢?
覃初雪见柳春苗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复杂起来,有痛心有悲悯有怒气还有不解和不耻,细细思索了一会曾荣那段话,逐句逐字地剖析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
“放心,我还不至于如此卑劣。”
“那你为何……”后面的话柳春苗没有说下去,因为有曾荣在。
覃初雪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柳春苗闭嘴了,对外喊了声“小翠,拿点糕点来。”
“还是我去找小翠姐吧。”曾荣见这两人之间有点剑拔弩张,忙找了理由想出去。
因为出去之后她才可能偷听到片言只字,若是她在场,这两人为了避嫌,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为此,曾荣说完没等这两人同意便直接下炕去找小翠了,小翠在西边屋子的炕上坐着,手里正拿着一双厚厚的鞋底在纳着,见到曾荣,忙放下鞋底,“是姑姑唤奴婢?”
“不是,是我来找姐姐说说话,两位姑姑应该有话要说。”曾荣笑了笑,随即也脱了鞋子上炕,然后拿起对方纳的鞋底看了看,“这是给覃姑姑的?”
“是。”小翠也是一个惜字如金的。
“鞋底这么厚肯定不好纳,不如你以后做鞋子时把鞋底略做大一点薄一点,然后在里面再放一双狐狸毛或羊毛鞋垫,这样踩上去就不觉脚凉,也方便换洗。”曾荣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