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徐老夫人断定曾荣不是得罪了皇后就是得罪了皇贵妃,倒也未必真是曾荣做错了什么,兴许是冲曾荣背靠的二皇子去的。
当然了,曾荣背后还有太后和皇上的支持,可这两人均没有朱恒带给她们的隐患大。
原本徐老夫人就不太赞同曾荣向朱恒靠近,这下见皇后和皇贵妃破天荒地联合起来对付曾荣,她更为忧心了。
她治理后院多年,深知那两个女人真要狠起来,曾荣的性命绝对堪忧。
可如今貌似曾荣不但得到太后的认可,也得到皇上的首肯,否则不可能会打发宫女太监相随,且还以曾荣的名义给她准备一份年礼,这恩宠不说独一份也相距不远,这种情形下,曾荣八九不离十是被内定了。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孩子,看在你一向尊我敬我亲我的份上,我就当你是我的孙女般,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二皇子那,你究竟是如何考虑的?”徐老夫人拉着曾荣的手摩挲,问道。
“我……”曾荣被问住了,为难了。
“我知你素来有主见,且转年你也十四岁了,不小了,这些事情该考虑了。”
其实,徐老夫人更想问的是,朱恒究竟能否人道,这关系到曾荣后半辈子的幸福,也关系到这两人的安危。
至于曾荣之前说过的等过个五六年就找个机会出宫的话,徐老夫人是不抱任何期望了。
一个被太后和皇上还有朱恒本人三方均相中认可之人,徐老夫人不觉得曾荣还有第二条能走。
问题是,即便朱恒是一个残疾人,可只要他的嫡皇长子身份在,他就会对别人构成威胁,尤其是他若是能人道,能有自己的儿子,这威胁就更大了,足以令那些背后的魑魅魍魉纷纷出手。
当然了,若是他不能人道,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自然也就彻底跟那个位置无缘,兴许那些人看在皇上的面前会饶他一命,可这对曾荣一个女人来说,这日子不是一般的难熬。
徐老夫人掂量许久,也不知究竟哪个是幸哪个是不幸,端看曾荣自己想如何取舍。
“回老夫人,不是阿荣不肯说,实在是阿荣也不确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不是阿荣能控制能随选择,我只能被挟裹着向前,但有一点,不管将来结果如何,我不会后悔。”
路是自己选的,结果如何自然也一并承担,这点曾荣早就想通透了。
“好吧,有你这句话,我也安心了。大过年的,我也不留你,你去看看你兄嫂吧,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小东西,你还没见过吧?阿华喜欢得什么似的,那孩子也是个心善的,你们姐妹两个,也算熬出来了。”徐老夫人拍拍曾荣的手,说道。
“好,多谢老夫人体谅,还有一事要麻烦老夫人。”
曾荣不想让皇上知晓她兄长进京,因此,她想托徐家在下午申时打发辆马车送她进宫,另外,她还想托徐家帮忙准备几样特产,她要送给朱恒和常公公。
这等小事徐老夫人自是满口应承,只是在曾荣转身之际,她突然拉住她。
“孩子,你兄长进京一事多半瞒不住,不如借这个机会好生向皇上坦承,从你嘴里听闻和别人嘴里听闻效果不一样,后果也不一样。”
曾荣点点头,她倒不是怕皇上知晓自己兄长进京,而是怕皇上知晓是朱恒亲自派人把他们接进京。
谁知徐老夫人听了这话,摇摇头,又道:“不妥,这事太后能知晓,只怕皇上也早知晓了,究竟因何没问你,我猜可能就是在等一个结果,看你是否真的信任他,是否真的坦诚以待。”
曾荣再次点点头,恭恭敬敬地告辞出来,谁知她正往二门处走去时,迎面突然碰上了徐靖。
第三百五十七章名字
徐靖是刚从父亲那听闻曾荣来见祖母的,想着几个月不见,也想着近日曾华对他的疏远,他鬼使神差地进了二门,专程在路上候着曾荣。
因为他清楚,即便进上房见到曾荣,有些话他也是问不出口的。
曾荣乍然一下见到他,心里也忽悠了一下,虽说重生后两个人渐行渐远,而曾荣也在自己的刻意压制下逐渐放下对方,开始新生活,可不管走多远,徐靖仍是曾荣心底里最初最真也最深的牵挂。
而对徐靖来说,曾荣也绝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仅是因为曾荣参与救治他,更多的是曾荣数次在他面前突如其然地落泪,尽管他还小,不是很能理解这种伤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伤痛多多少少影响到了他。
这不,这次一见面,曾荣又失态了,只不过这一次曾荣眼睛里流出的不再是不可抑制的悲伤,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关切有克制有迷茫还有遗憾。
“见过徐公子。”短暂的愣怔后,曾荣上前行了个礼。
这声“徐公子”一下让徐靖的意识回笼了,也生生把两人的距离扯远了。
“大姐,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你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祖母的干孙女,还是唤我名字为好。”徐靖躬身向曾荣回了一礼,说道。
“也好,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姐,这是大姐给你的压岁钱,大姐祝你新的一年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长大,好好念书,学有所成,也祝你往后余年,年年如意岁岁平安。”曾荣说完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两个刻着如意花纹的金锞子递给徐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