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都未时多了,正该是午休时分,她来找太后,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难不成是为那个小宫女而来的?
曾荣很快摇摇头,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拿到太后面前来给她添堵吧?
“想什么呢?见到本宫怎么傻眼了?”王桐见曾荣傻呆呆地看着自己摇头,居然连行礼也忘了,倒也没计较,反倒笑着提醒了下对方。
“下官见过皇后娘娘。”曾荣忙敛神恭恭敬敬地给对方行了个礼。
“罢了,不必拘礼。本想打发人去找一趟,可巧遇上了,走,我们一同去见太后,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回皇后娘娘,娘娘但请吩咐。”曾荣依旧躬身回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皇上的寿诞快到了,本宫想做个抹额送他,你替本宫画一个花样来,要别致些。”
“喏。”曾荣应下了。
“多画一个,本宫再给太后老人家做一个。”王桐迈上台阶前,又道。
曾荣又点头应了。
说话间,得到通传的袁姑姑出来接皇后,见到曾荣,微微愣了下神,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曾荣随着众人一同进了太后的起居室,太后正冷眼盘腿坐在炕上,屋子中间跪了两十七八岁的小太监,曾荣认出这两人是太后身边跑腿的,心下有几分了然。
太后见到曾荣也有几分意外,没等曾荣开口,王桐先道:“回母后,儿媳是在大门口碰上曾女官的,可真是巧了,没想到她也这个点来给母后请安。”
这话说出来,不但曾荣有点心虚,就连太后也不自在,她当然清楚曾荣不是来看她的,王皇后多半也清楚这些,这话准是她故意说出来的,八成和朱悟这事有关,怕出现第二个类似的小宫女。
要知道,曾荣这两年可没少往慈宁宫跑,加上中秋节那日朱恒在坤宁宫闹的那一出,宫里谁不清楚这丫头是恒儿的人了?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呢。
好在太后清楚自己孙子的状况,饶是如此,她也请身边有经验的嬷嬷看过,曾荣的确是个没被碰过的黄花大闺女,她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这两人折腾,好歹能培养些亲近之意来,也省得自家孙子孤老终身。
不过对外,该遮瞒的还是得遮瞒。
“是哀家把这孩子叫来的,想着天凉了,该戴头套了,这孩子针线活好,让她给指点下,画个好点的花样。”
王桐一听,忙躬身一笑:“真巧,儿媳才刚也和曾女官说要给母后亲手做个抹额呢,也请她画个花样,看来,我们曾女官的名气的确响亮。”
“是么?那就多谢儿媳了,只是如今你是个双身子,这些小事就不必亲自动手了,好生调养,哀家可等着你生个聪明漂亮的小宝宝呢。”太后笑着回道。
说完,见曾荣还没告退,遂道:“阿梅那丫头在后院,你去找她吧。”
曾荣一听,求之不得,忙躬身向两人行了个礼,退了出来,去了后院。
朱恒仍在午休,依旧是阿梅在堂屋一边做针线一边看门,曾荣摆了摆手,命阿春留下来,她拉着阿梅进了书房。
没等曾荣开口,她先留意到了墙上的两幅画,一幅是先皇后画的落叶图,一幅是曾荣画的底稿朱恒涂色的银杏图,这一上色,两幅画更像了,所不同的是,朱恒在曾荣的画上添了一个人,一个小姑娘的背影。
小姑娘站在银杏树下,头微微仰着,看不见脸,只能看到头上的少女发髻,也看不到左手,右手伸了出来,像是要抓住透过缝隙洒下来的这束金色的阳光,又像是要抓住空中飞舞的一枚落叶。
地上微风轻卷,小姑娘的脚有一半没入了落叶中,不过仍是可以看出脚上的鞋子是蓝色的,顺着鞋子再往上,是一条蓝色的长裙,上身是一件红色的襦衣。
这身衣服正好也是曾荣穿过的,因此,不用问,这个小姑娘就是曾荣。
只是这画就这么大剌剌挂在书房,这人也未免太张扬了些,传了出去,不定又会掀起什么事端来。
一念至此,曾荣也顾不得盘问别的,先找来一个凳子,踩上凳子把这幅画摘了下来,她要带回自己住处去,要挂也该挂在自己屋子里。
收拾好这幅画,曾荣这才拉着阿梅坐下来,她想知道,那个小宫女的事情是否传到了朱恒耳朵里。
第四百六十八章又出事了
从阿梅这,曾荣得知朱恒一早出门了,午时多才回来的,并未听到什么传闻。
至于阿梅,倒是早膳时从太后身边的宫女太监和掌事嬷嬷那察觉到点异常,一个个板着脸大气不敢喘一下,显见得是出了什么大事,可别人不说,她也不敢问。
曾荣正要告诉她时,忽听到外面阿春和朱恒说话的声音,曾荣忙迎了出去。
犹豫再三,曾荣没有和朱恒提起此事,倒不是想刻意瞒着朱恒,而是觉得自己一个未成亲的小姑娘去搬运这种消息难免有失口德和体面,更别说,朱恒素来比较敏感,难免不会多想。
这不,得知曾荣要把这幅画带走,朱恒还老大不高兴,说是他留给自己看的,且画中的女子又没有正脸,即便传出去,外人也未必会联想到曾荣。
“再说了,这幅画和我母亲的画挂在一起,旁人若真问起来,我可以说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