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呆呆地看着他,她一点点笑出声来,眼底迅速蓄满了泪,却没有半点落下来。
她终于很平静地开口:“我自己不小心。”
薄斯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手在打颤:“告诉我,是谁干的。”
陆宁摇了摇头,这个曾经让她疯狂挚爱的男人,这个曾经让她恨入骨髓的男人,如今时隔两年再面对,于她而言,只余下入骨的恐惧和抗拒。
她笑着再重复了一遍:“没有谁,真的是我自己。”
薄斯年眸子有些发红,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良久,直接起身将她捞进怀里,一言不发地打横抱了出去。
陆宁没有挣扎,她只是恐惧至极地看着他。
她用眼神,清晰地乞求他:薄斯年,求求你,放过我吧。
直到他将她抱进车里,她除了身体疯狂打颤,没有说半个字,没有半点挣扎。
没用的,他不放,她就跑不掉。
薄斯年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逼她面对着他,咬牙再问了一遍。“我问你,谁干的。”
陆宁双眼空洞地看着他:“我没骗你,是我自己。”
男人气到一拳狠狠砸在了座椅上,他心里如同被生生切割,却偏偏还要说诛心的话。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情你放过你。”
陆宁没有说话,她只是很小心地坐到了离他最远的车窗边,控制着,不让他感受到她的颤栗和惶恐。
薄斯年狠狠地盯着她:“为什么要去招惹景焕。”
陆宁有些迟缓地侧目看向他,她的目光里只有简简单单的疑惑:“抱歉,我没有听清楚。”
她的眼神很平淡,如同一潭激不起波澜的死水,如同面对着一个陌生人,无恨,无怨,无怒。
这样的模样,在薄斯年看来刺眼至极。
他一字一句:“江景焕。别装傻,北城出了名的贵族图书馆,你来这不就是为了男人?”
他想激怒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激怒她。
陆宁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
她就像是一个机器,机械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那股抓心挠肝的烦躁汹涌而来,薄斯年拽住她的肩膀拖了过去,俄而,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陆宁头侧躲了一下,在他薄唇已经贴上来了之后,就没再挣扎。
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半点变化,就那么直视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和鼻翼,就好像被强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
她的唇瓣极凉,在这样近距离看到她面孔的时候,他可以看到她白得可怕的脸色,就如同是一只被做成了人形的木偶。
薄斯年松开了她,他甚至忍不住小心叫了她一声:“陆宁?”
在他唤她的时候,陆宁抬头看着他,她在等他的下文。
薄斯年突然有一种感觉,那个两年前的陆宁,没有了。
就好像一直不费吹灰之力抓在手里的东西,突然在无声无息间消失殆尽,这种感觉,竟让他产生了恐惧。
他看向前面的司机:“去老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