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辰逸一早送药进来的时候,满脸无语地看着他:“自虐也不带你这样的。”
陆宁带着苏小蕊在浴室洗漱,显然对于外面的一切,她内心毫无波澜。
牧辰逸磨磨唧唧地开了药,再做了检查,等同样磨磨唧唧洗漱完的陆宁出来时,再看向她。
“这个药你给他涂一次吧,上好药再缠上纱布。”
已经快上午九点了,陆宁边将早餐放微波炉里加热,边淡声应着:“你帮他涂一下吧。”
“我是医生又不是护士,我不负责上药。”牧辰逸一脸理所当然地应完,就合上病历夹要走。
末了,他又幽幽地补充了一句:“谁生出来的事,由谁负责。”
反正要不是她大半夜往黑漆漆的外面跑,也不至于撞上顾夫人。
不撞上顾夫人,薄斯年就不至于去挡刀。
陆宁迟疑了两秒,视线转向他旁边的那个护士。
年轻小护士对上她的目光,又很迅速地看了眼薄斯年,随即颇有些羞涩地红着脸低下了头。
陆宁皱眉,就一个后背,好歹也是护士,到底有什么好害羞的?
牧辰逸一走,小护士立刻躲闪不及地跟在后面离开了。
陆宁看看床头柜上的药,再看看薄斯年,琢磨着询问了一句。
“其实你自己涂的话,应该也没问题的对吧?”
薄斯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后面我看不到。”
陆宁将热好的早餐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再给苏小蕊剥鸡蛋。
小孩轻轻晃了晃她的衣袖:“妈咪,你就帮帮薄叔叔吧。”
陆宁垂眸,看她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小孩脸上的伤让她没办法不心软。
她突然很后悔,两年前应该让宫和泽想想办法,帮她把苏小蕊从薄斯年身边弄走的。
这样也不至于到现在,她对薄斯年比亲爸爸还要亲。
她沉着脸将剥好的鸡蛋放到苏小蕊的小碗里,再叮嘱了一句:“冷一下再吃。”
小孩立刻重重地点了下头,显然心情转好。
准确地说,只要她靠近一点薄斯年,这小孩心情就特别好。
她走近床边,冷眼看向薄斯年:“趴下来啊。”
薄斯年勾了勾唇,眸子里带着些深意,立刻应声:“好的。”
趴到床上的时候,他歪着头盯着她拆纱布:“阿宁,你心里是不是还是有我的?”
“你最好不要说话,我手不太稳。”陆宁皱眉将拆下的纱布丢进垃圾桶里。
尽管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当那块血肉模糊露出来时,她心里还是禁不住颤了一下。
薄斯年不甚在意地看着她低笑:“没事,我不怕痛。”
作死的结果,就是棉签下一刻就压到了他伤口上。
薄斯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一次,一个字也没再说。
缓了老半天,他才终于说了一句:“阿宁,你太狠了。”
陆宁不再搭理他,面无表情地上药再重新包扎纱布。
弄完了,她打开抽屉拿湿巾擦手,看到了抽屉角落里那一叠证件。
她这才突然想起来,宋知舟那些证件还在她这里,得给他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