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眸光里含着期冀,在那一瞬,侧目看向了她,等待着一个其实毫无悬念的答案。
随即是她回应:“不可能的。”
他悬着的一颗心,如同失重再落下去。
“如果我一定想要你陪我一段时间呢?就当是最后一次,也不可以吗?”
她趁着会场内片刻嘈杂的时刻,起身应声:“不可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她回身,换了别的位置,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薄斯年面色微绷着,静坐在那里,一直到发布会散场,他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陆宁就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奇怪的是,消息不知道怎么,就第一时间被曝光了出去。
按理像离婚这种事情,薄斯年是应该不会这么急着往外说的,幕后泄露消息的是谁,她也一时想不清楚。
一时间,网上引起轩然大波,评论一边倒地纷纷指责她无情无义、心比天高。
媒体不知道她的居所,就天天围堵在宫氏企业楼下,等着要到她一个更详细的说法。
她的工作生活,很快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接连很多天,四处都是媒体等着她,更不用说去公司正常上班了。
只能是待在家里赶画稿,再让宋知舟去上班的时候,帮她送到宫和泽那里去。
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在医院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还好,混在那么多医生里,不容易被认出来。
但去宫氏帮她送东西时,虽然也戴着口罩,也还是被眼尖的媒体认出来了几次,知道他就是牧川的儿子。
连续蹲了几天也没能蹲到陆宁的一大堆记者,干脆也就对他围堵追问了好几次。
后来他也就听牧川的意思,让夏伯帮忙送东西,他就只医院家里两边跑,好在也没再多遇到记者了。
这样一段时间下来,加上经常从医院下班后,还要跟牧川去牧氏了解企业的一些事情,他整个人也是疲累得很。
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进去时,别墅客厅里灯还开着,却是安安静静。
陆宁靠在沙发上等他,画板支在一边,人已经睡着了。
他走近过去想抱她回卧室时,手刚伸过去,她就醒了过来。
睡意惺忪,她看着还不大清醒,从沙发上坐起来,再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怎么不去楼上睡?”他将身上大衣脱下来,再进厨房去倒水。
陆宁坐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叹气:“这样天天待家里,感觉要闷出病来。”
宋知舟端了水回身,再牵着她出去:“那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陆宁眸光亮了亮,再又黯淡了下去:“还是算了吧,法庭那边牧叔叔也帮忙打点了,眼看就要一审了,这几天还是注意点的好。”
何况这几天,素来一家独大的薄氏,也开始遭遇了危机。
因为江氏、宫氏和牧氏三大企业,齐齐撤资施压,薄斯年眼下自然也是陷入了困境。
大概薄氏的高管和薄家的长辈,也已经对他意见很大了。
离婚的事情,未必就真要等到法庭诉讼的那一天。
她坐到沙发上,再往后倚靠着,轻叹出声:“希望能快点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