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宋知舟笑应。
陆宁挑到他下巴的手,再稍稍往上一移,拇指指腹在他的下巴上磨了磨。
她一本正经地看向他:“你长胡子了。”
他眸光黯了黯,再是喉结微动:“是吗?”
“是啊,骗你干什么,要不我帮你……”她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话未落,手腕被扼住,后背抵到了身后门旁边的墙面上。
在她后背撞上墙面的前一刻,他掌心从后面拦了一下,再是她身体轻贴上了墙。
他垂眸看她:“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是故意的。”
陆宁双手无处安放地垂在两侧,手心再下意识蜷曲着,没敢抬头去看他:“你指的……是?”
他俯身下来,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他们之间近乎零距离地对视,她没办法侧头,也没办法避开。
陆宁整张脸通红,再试探着开口:“楼下还有……嘶。”
他的吻落下来,她声音和呼吸几乎同时断了。
随即听到了走廊上有脚步声响起,大概是往这边靠近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门之隔,他们在这样封闭的卧室里亲密,而走廊上的声音在一点点地靠近。
一步步的脚步声,如同每一下都敲击在心尖上。
她手指下意识去抓他的手臂,感受到他将她肺里的氧气一点点抽空耗尽。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一场婚姻,一场世俗,但唯独此刻,那一切如同是门外的人,隔绝开来,在这样狭小的一个世界里,暂时消散如过眼云烟。
推开这张门时,那一切都还在,但现在这张门紧闭着,就又如同什么都并不存在。
她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面色由发红转为有些缺氧的泛白。
手腕被他扼住,再是双手手背被他带到了墙上。
十指交握的两双手,他的手将她的手压在两侧的墙面上。
她眼睛紧闭着,睫毛因为不安而颤动,再是那脚步声终于到了门外,敲门声响起。
他没有停下来,门外的敲门声清晰入耳,门内的一切炙热而无声无息。
直到敲门声再响了一遍,温琼音的声音传进来:“宁宁啊,你跟知舟在里面吗,客人都过来了。”
他将她松开来,再是她沿着墙面滑落了下去,压抑着声音大口大口呼吸。
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她是真的要窒息了。
他俯身将她抱起来,再快步往浴室走时,腾出一只手拖了一张座椅过去,再带进了浴室里。
将她放到座椅上时,她整个人都还是一脸空白。
宋知舟蹲身到她面前,看向她此刻浑然一副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模样,禁不住低笑:“你休息一下再下来。”
她形如木偶一般地点了下头,再是他从浴室里出去,带上了浴室的门。
随即是他回应外面的声音:“阿姨,她在洗澡。”
脚步声远了,人大概是离开卧室了。
陆宁还呆坐在座椅上,再看向前面镜子里,自己一张红白交加的脸,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个男人是什么情况,别人亲人是亲人,他亲人是冲着要命去的吗?
她撑住座椅再站起来,俯身到洗手池前,打开了水,看向水流一直往下流淌。
脑子里还是浑的,她再拿过旁边的毛巾,洗了脸,再盯着镜子里的人看。
还好,面色总算是正常了,她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