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不能动弹,陆宁还保留着极微弱的意识,感觉到身体被移到了推床上。
穿着护士装的女人,将两边病床上的两床被子都打乱,再堆到了陆宁身上,完全盖住了她。
随即很快换了身清洁工的衣服,推着推床直接从前面走廊离开。
这个点才早上六点多,正是清洁阿姨开始忙碌的时候,走廊上没什么人,只有护士站一个女护士坐在那里打盹。
这样一个推着一堆杂乱被褥经过的“清洁工”,并不算显眼。
女人将推车推进了电梯,陆宁听到电梯按键的轻响,意识模糊,周围的声音遥远至极。
随即再是电梯门在负一层打开,有脚步声和她擦肩而过。
她听到了宋知舟打电话的声音:“嗯没事,阿姨放心吧,感冒不是大问题,有我在这照顾着。”
陆宁指尖轻颤了一下,抬手想敲动床沿时,却不过是手指轻轻碰到了身下的被褥。
太小的力道了,不足以发出半点声响。
她听到他脚步声远去,在她被推出电梯时,他进了电梯。
宋知舟挂了电话,在电梯门完全闭合前,这才看了眼外面推着推车走远的清洁工。
新来的吗,怎么把东西推到地下车库来了。
担心还在病房里的陆宁,他也没多想,直接按了楼层。
陆宁心里猛然升腾起的一丝希望,再一次跌回谷底。
女人将她推到了监控死角,再将她移到了车里,随即开车离开。
这是陆宁最后的意识,之后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数千米高空的机舱内。
四周一切寂静无声,她睁眼,看到薄斯年一张平静无垠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
除了意识里巨大的恍惚和茫然,那一刻,陆宁感到很深的难以置信。
那张脸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下意识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多大的声音来。
她试着扯动嗓子发出声音:“你……”
已经是能发出的最大音量了,但却仅仅达到了平时交流的正常声音大小。
她不觉得疲惫,也不觉得有多难受,就是单纯的没有力气,起身或者说话,于她而言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薄斯年视线在她脸上落了几秒,随即开口:“你醒了。”
他坐着,而她横躺着,她的头被他枕在了他的腿上。
胃里汹涌地搅动,可她根本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移开来。
陆宁垂在身侧的手,竭力攥紧,不过是虚握成拳,再努力发出声音:“你想干什么。”
他掌心放到她的侧脸上,指腹在上面细细摩挲,再抚过她紧拧的眉心:“想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们好好生活。”
她唇瓣颤动着,再大的怒意,却也只能发出轻微细软的声音来。
“你已经犯过一次法了,你再动我,我会连带伪造证件的录音,一起拿出来告你。”
他手在她侧脸上停顿了一下,面上仍是毫无波澜,再将她头发拨弄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