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长峰吃饭的时候,余老板的公司对面马路上蹲着十来个人,怀里揣着扳手之类的东西,嘴里嗑瓜子,瓜子皮往地上随便吐,环卫工人也没敢过来劝阻。
这种人,明显是学毛子那边的混混,穿着三叶草,嗑着瓜子,随时准备打架,放到哪,都是一群祸害。
“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人出来,估计是还在清账。”一个留着中缝的年轻人道,“咱们这么下去不行,这是断咱们的财路,想想办法,得把余老板弄回来。”
“太难了,据说是总部出手了,真想把人弄出来,那得找到总部去。”旁边蹲着个胖子,白白胖胖的,嘴里叼着一根烟,淡淡道,“要我说,找谁都没用,别说我们没那么大面子,真有那面子,人家肯听我们的?咱们今儿就是来打架的,找到那些人,打一顿就行,别想着还想吃以前的电台饭了。”
中缝道:“但这就是一锤子买卖,人家给那几万块钱,就让我们来打架,完了呢?我们也得给自己想个出路,不行,他们既然把人抓了,断我们的财路,那就得给我们找一条财路。”
说的好像你多牛似的,你要有那本事,你去广场站岗去啊。
胖子吐出烟头,站起来,把扳手塞进怀里,道:“不用想那么多了,不好好干,这几万块钱都没有,怎么的一人分割几千块钱,吃两个月够了。”
这时,公司里那个袅袅娜娜的女秘书走了出来,看走路姿势,比以前正常了很多。
胖子猥琐地道:“余老板不在了,秘书都没人安慰了,要不你们想想办法给送点温暖去?我们给你们望风。”这显然没怀好心,那几万块钱,谁都想独吞,谁要出点事情被抓进去,那就没他们的份了。
中缝看了一眼胖子,这是他们这群人的狗头军师,开出租的时候,就是这个人怂恿他们宰客,还一宰一个准,谁都佩服。
现在嘛,出租车没着落,挂靠都没人要,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可那给钱的老板就真是个靠得住的?”知道通过车载电台都传送了些什么,中缝心里很忐忑,今天打这一架,目的就是告诉有些人,别把出租车司机逼急了,不然谁都没好处。
可真要打起来,这可是京城,十几个人在被人家查封的公司门外打人,这是要抓进去的。
想想那个脸色很难看的家伙说的话,中缝动摇的决心又坚定了。
对方告诉他们,只管打,闹的动静,越大越有用。
“你们公司几百个出租车司机,靠这碗饭活命的人不下一千人,真要砸了你们的饭碗,你们打几个人算什么,他们不但不能追究,还得给你们安排新的出路!”那人信誓旦旦地说,还叮嘱说,“回头我会让网上给你们报道,就说被有些单位逼得没活路了,现在的舆论,上头不可能不重视,你们放心,只要别打死人,你们就没问题。”
但凡有别的出路,谁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
更何况,人家手里还捏着他们的把柄呢。
女秘书摇曳生姿,但也没只顾着走猫步。
一眼看到对面十几个人,女秘书愣了一下,定睛一看,认出那个大胖子了。
是公司的那些出租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