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琅不在海城,可以要小心为好。
在小区里,有什么好担心的?顾熙刻意走得慢,走着走着跟吴哥差不多步子了,她问,“吴哥,你没有节假日吗?”
“假日,除了左总有事的时候,其它时候都是我的假日。”吴哥笑,好像这样就很满足。
顾熙苦也笑了笑,“这是吴哥的第一份工作?”
“算是吧。”吴哥点头,“一直在部队,退伍后结婚,离婚,后来左总赏了口饭吃。”
吴哥很谦虚,人很好,哪是左蔚赏他口饭吃,吴哥这样的人,忠心不说,办事能力很强,口风很紧,这样的人能在左蔚身边,那是左蔚之幸才对。
在顾熙面前,吴哥什么都聊得开,就是不提秦斯平,张臣健,这伙儿人。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左蔚不准他说。
更或许,吴哥是不知道呢……
“顾小姐还是不要忧虑过多,身体要紧,左总心里什么都有数,大可以放心。”吴哥把这话是捎到了,也不知道见效不。
顾熙笑了笑,有什么忧虑的呢?又有什么是不能不忧虑的呢?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跟什么事儿较劲,不知道。
在决定报警时,乐乐去通知了林母,海城里唯一一个林贝兰的亲人。
没到24小时,警方没太管。
乐乐要骂人,顾熙捂住她的嘴巴,这世道,警察,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有几个是真能指望的上的……
没到24小时他们可以不理会,到了24小时再不理会,乐乐说不如到时让左蔚帮从中周-旋周-旋,顾熙说好。
晚上五点,乔闻森接了一个电话,听完差点站不住。
乔闻森一天没吃饭,整个人憔悴了,葛琳络人在哪他当儿子的很担心,更担心一个无关的林贝兰千万不要因为他的事有个什么情况,他不想欠任何人的。
“我妈,去自首了。”乔闻森哑着嗓子,说。“……”
乐乐和顾熙这些人都惊,葛琳络突然去自首了,那么,林贝兰呢?
乔闻森去见了葛琳络,他的情绪不好,不能让他开车,吴哥主动跟着一起去。顾熙和乐乐等来的消息是:葛琳络也不知道林贝兰后来去了哪儿,但的确是林贝兰劝的葛琳络去自首。
葛琳络杀人自首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几家媒体也在跟踪报道这件事。
从床底下拽出已经死了23天的男人,很恐怖。这23天,葛琳络一直精神不好,也是前天才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儿子乔闻森,葛琳络怕死。
在顾熙和乐乐的印象中,乔闻森遇到这种事应该不会有顶罪举动的,但没想到的是,生死面前,他还是宁可牺牲自己这辈子。
到底,是想成全葛琳络这个并不伟大的母亲,还是成全他自己,谁懂,谁又真的懂得乔东成的心呢?
很细腻,却总是干出混蛋事的人。
在贝兰没回来之前,顾熙都是在乐乐这儿,半夜了,她睡不着,又是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左蔚正在来的路上。”乐乐开门,打开了灯,说。
站在客厅里咬着嘴唇的顾熙回头,看乐乐。
“我说你不睡觉。”乐乐眼圈红。
左蔚来的时候,顾熙开的门,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
男人是不是都很经冻,他高大挺拔的这身体上,穿了如同往日的西装,不过今天,外面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厚厚的料子,很有型。
“下雪了。”顾熙盯着他大衣肩上的一片白。
被她拉进来,左蔚不说话,顾熙踮脚才摸得着,伸手去摸他的头发,黑色的发上,是要融化的雪。
左蔚由着她这么弄,见她并无困模样,他说,“穿衣服,跟我走。”
外面的雪还在下,不出贝兰这事儿,她也是睡得不好。问她原因是什么,并不知道。
踩着薄薄的一层雪,下着,融化着,路灯下,左蔚的背影在顾熙背影的斜后方,一个低头走着,一个在她身后直直地看着她走。
她咳嗽,他拿出纸巾,一只大手抚着她的背,一只手拿着纸巾捂上她因咳嗽微张开的小嘴儿。
淡淡的,笑了。
“好笑吗?”顾熙白眼他。
“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怜。”他突然转身,双手摸着她冻红的脸,“不如,别看雪了,又不是不会再下了。让我把你捡回家,怎么样?”
顾熙想起了那只猫,一只流浪猫,可以被左蔚捡回家,被他呵护喂养。如果她是那只流氓猫,会比现在是顾熙,幸福的多。
在他睡着时,跑到他面前,看着他,一起睡。
若是那样,他终究是需要一个女人陪伴的,它就伸出利爪去挠那女人吧?床头的位置只能它这只猫陪着他。
被他捡回家了,被他背着进入电梯,电梯里,她趴在他的背上,一动不动,很困,却闭不上眼睛睡觉,这是怎么了。
左蔚把她放在沙发上,蹲下身攥住她两只手,冰凉的指尖不多时便有了温度。
洗了澡,顾熙钻进被子里,往左蔚的身边凑,抱着他,这样更暖。
“北方冬天室内比南方舒服。”顾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