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曼今晚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怎么能临阵退缩?哪怕是左蔚现在的样子太凶!她也告诉自己,不能怕!怕了之后父亲怎么办?谁来救父亲和父亲的公司?
来之前,她在心里盘算过。以前她是打死都不会来求左蔚的,她宁可卖了自己全部值钱的东西,卖了母亲全部值钱的东西,卖了贝兰全部值钱的东西。为的,是解决父亲的燃眉之急,她不想低气的求左蔚!不想被左蔚憎恨的同时又被左蔚瞧不起!
她以为,在很短的日子里,父亲只要喘一口气,缓一缓,一定会让公司起死回生罩。
林琅是谁?在认识他的那些人中,林琅这个名字象征着‘很了不起’‘惹不起’‘精明’这几个词。所以,林曼曼自信的觉得,父亲怎么会走上绝路?不可能的琰!
她也就因此而没有想到,父亲会有这样的一天。被高利贷的日日追债,电话响了都不敢接听。甚至在筹到钱之前,不敢回去法国。听说,法国那边房子外,守着高利贷的人。
现在,林曼曼不得不来求左蔚,这是唯一的办法,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卖了,走投无路时唯有舍下这张脸。也因为爱左蔚,宁可舍下自己这张脸,也不能让父亲拿着证据逼左蔚,她,见不得左蔚挫败。
林曼曼上车,左蔚也上车,车行驶在坡路上。林曼曼转头看了左蔚一眼,左蔚放下车窗,烟灰往出弹了下。
她无法收回目光,每一个夜晚,左蔚都是她想念的人,当年,她还青春漂亮,曾因自己拥有这样的男人而自喜,可好景终究是不会长的,他的身体与心上,有了另一个女人。
她还以为,每个拥有过左蔚的女人,好景都该是不长的,这样,她心里多少会觉得平衡了点儿。她哭了……看着漆黑的夜晚,吹着夜晚的冷风,看着左蔚的侧脸,发丝被风吹乱,打在泪流不止的脸上,稍微有点丝丝抽疼。
“哭什么?”左蔚的声音毫无感情,眼眸直视前方,车速,随着看到她哭了,放慢了一点。
“让我一个人哭一会儿,别管我阿蔚,别管我……”
林曼曼哭着对他说,那样子的确可怜,细长的双手紧紧按压着自己的脸,低着头,哭的是那么的伤心。
可是再怎么哭,她都知道,左蔚这个男人回不来了,回不到她这里来了。
哪怕现在的眼泪是自己身体里的血液,这么放任的往出流,洗刷的大概也只有眼眶,洗刷不干净她这具身体。她想起自己曾和陈海洋同床,她就恶心自己。她寂寞,她厌恶这样的生活,她想,灵魂是永远属于左蔚的,身体就背叛他吧,这样心里有一种解恨的快感。
回过头来想,谁又在意你跟了谁呢?左蔚也许从根本上就不在乎你到底是忠于他……还是跟了别的谁!
这么多年,对手她遇到过,尤其顾熙最为让她恐慌,有时候她望着迷人的左蔚,会暗测测地想,不如就用点儿下三滥的手段把他重新弄上自己的床吧,可是她得承认,自己最惧怕的,是左蔚过后的勃然大怒!!
去林家的一路上,左蔚都在蹙眉沉默着。
林曼曼不是没望见左蔚的眉头蹙起,她偷偷地奢望,奢望左蔚的眉头是为了她而蹙起的,因为她哭了,哭的很惨,他是否心疼却不好张口安慰?她是这样想,这样满足自己的心理的。
左蔚的车,停在林曼曼家的楼下。
上楼,出电梯时,左蔚在前,林曼曼在后,她低着头,脸上都是泪痕,快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在左蔚身后,攥住左蔚腰间的衬衫。
左蔚站住,回头。
左蔚的脸色并不好,可林曼曼已经不在乎了,只是低声叮嘱,“我父亲心情非常不好,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发生争执。阿蔚……你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如果争执没用,就不要跟我父亲争执行吗?”
“开门。”左蔚只这样说。
林曼曼打开门,侧开身让左蔚进去,林母在楼下,第一个看到左蔚的,惊讶地不知在问还是在问林曼曼,“这……怎么突然就来了?”
“妈,我爸呢?”林曼曼问。
“楼上书房呢,曼曼也真是,怎么路上不打个电话,好等你们一起吃饭,这家里刚吃完……”左母瞧了一眼左蔚,抱歉的语气,家里刚吃完晚饭,是正要吃水果。
此时,就见林琅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了左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