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小楠出去办事回来,敲门走进顾熙的办公室,说,“顾姐。”
“回来了,还顺利吗?”顾熙抬头,问。
“一切都挺顺利的,就是后来,我遇到林曼曼她手下的人了。”
小楠琢磨了一番之后说,“顾姐,这个女的跟我说,她们林总让我给顾总你带句话,昨天她们林总跟您说的事儿,顾总您想好了没有?”
说完,小楠都被绕晕了,传话?明明就是在没事儿整事儿。
顾熙捏了捏太阳穴,“出去吧,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无聊的人和事,不知何时是个尽头,若上帝能管这事,恳请上帝能稍微高抬贵手,别在这寒冷的冬天让生活再多生枝节。
林曼曼两次说起这事,是否代表,没在开玩笑。
……
下午的时候,贝兰打来电话,问了一下董雅的情绪怎么样了,说实在的,贝兰是有点怕的,当董雅发火把她赶出去,推上出租车时,贝兰没敢停留,只觉得太可怕了,那顾熙亲生母亲的眼神……
顾熙让贝兰今晚在学院那头住着吧,马上重新回学院,会有很多东西和事情需要整理,别顾着这头儿了,这头儿有她呢。
下午左蔚下班前有会,会议完毕还有酒局,他提前问顾熙,今晚在哪边住?
顾熙说,我妈那。
左蔚只能点头说好!虽是自己妻子,可也是她母亲的女儿。
他心中不喜欢董雅这个人,董雅关心他老婆么,有的,可是,这其中差了许多事儿,人起码,该有人性。
贝兰以后一定会忙起来,不管是上学还是走秀,不会抽的出空闲时间经常回去顾熙母亲那儿住的。
在左蔚的计划里,贝兰二十七岁之前,该有一番属于自己喜欢的成就,只在乎是否是贝兰真的爱好,不在乎这成就能创造出了多少金钱。成就,在自己心里大,就好。在别人眼里,渺小也无妨。
可也讽刺,他让顾熙,吃了苦。
第二天早上,左蔚投降了,不解决董雅的事,顾熙长此以往不回家住是一定的,董雅的一个情绪不稳定病发,在顾熙这个女儿心中,抵得住任何人和事。
顾熙曾跟左蔚说过,母亲重要,若问母亲重要还是左蔚重要,这答案不用回答,因为她和他始终被她认为那是一体的,所以,不存在把自己分裂出去另一个人,拿去跟自己的生身母亲做无聊的比较。
她说这在乎的程度,感觉,都是大不相同的。大概多年以后他去世了,她会心中忧虑活不成的,可是母亲去世,父亲去世,大抵都是连累不了儿女跟着伤心而死的。这似乎,是世间在正常不过之事。
从那时起,左蔚深知,她在乎那个母亲,所以,他保留着心中的秘密。他似乎稍微理解了秦斯平为自己而隐瞒父亲出轨的事。
虽然董雅这件事和父亲出轨不是一样程度,但那都是毁了人心的,至真的心,一下子就空空的,变得,薄,而脆,容易碎裂。
左蔚在早上七点十分打给顾熙说,他认真地说,“老婆,或者你说服妈,跟我们一起住。”
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左蔚说出这话后,听见顾熙在笑,笑的一定是阳光一样温暖柔和。可是,左蔚觉得自己是疯了,明明那么反感一个人。也许一天只在晚饭见一面,但生活在一栋房子里,不会舒服,左蔚永远无法消除对董雅的成见。
顾熙是笑了,站在自家阳台上,昨晚围脖脏了,洗了,这个料子只能自然干,在阳台上控了一夜的水,还没干呢。她听完左蔚说的这话,笑着笑着,就哭了,没有声音,没有眼泪,泪水就蓄在了眼窝里,怎么都出不来。
他对她这边的亲人做出让步,在顾熙的心里,感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