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晟没看出端倪，这才撇撇嘴意兴阑珊地走了。
对方走以后，轮到谢星澜上台演唱电视剧的片尾曲。他端着笑上台，全程气息稳定情感充沛没出半点纰漏，引得底下尖叫连连，喜得经纪人直说：“没看出来啊！要不咱明年也出个单曲？”
“……”
谢星澜低着头一步一步走下台，没接他的话。后者察觉不对过来一看，方才大惊失色：“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他哪里都不舒服。
谢星澜扯了扯嘴角，愣是没笑出来。待会儿颁奖还要有镜头，典礼现场也不可能有地方休息，经纪人不好说什么，只能把他送回座位。
只是临别时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小声说：“放不下就去找她，公司那我替你扛着。”
“……”
谢星澜惊诧回头，却只能看见对方潇洒的背影。他还想说点什么，镜头已经扫了过来，他只得入座。
他不知道经纪人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只是握着手机，觉得心跳有点儿急促，浑身血液都有些发烫。
恰好旁边坐着女二，综艺上炒cp没成功，此时依旧不死心，又凑过来想说点什么，谢星澜却在她张口前若无其事地跟另一侧的导演说话，后者只得悻悻闭嘴。
所幸不久后便到了重头戏。他们这部电视剧是近年来少有的原创武侠，剧情节奏演技皆数上流。谢星澜演的男一亦正亦邪，到结局都说不上好坏，他发挥也是十分出色亮眼，可惜最后还是输给了另一位老戏骨。
他虽然遗憾，但也觉意料之中。镜头给过来时，始终保持祝贺笑容。最后他们这部剧获得了最佳导演等几项大奖，也算收获丰盛。
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家，谢星澜在车上再度摸出手机，盯着黑暗的屏幕，攥得掌心发烫也迟迟没有下一步。
他之前心态不稳地位不够高，希望这一路站上来是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陆深深带来的好运气，所以才疏远了她——但她本人并不知道。
即便如此，她一直以来也没联系过他，更没表现出其他情绪，说明在她心里……他确实只是路人。
谢星澜现在的心态比之从前已经坚定不少，也从容许多。如今的他已经可以镇定面对自己的得失心，也可以直白面对自己内心那份并没因为时间减少分毫的感情，只是——
这些对她而言会不会只是打扰呢？
他难得在什么事情上踌躇不定，也知道自己之前确实自私又懦弱。他更担心现在不论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是多此一举，所以才这样瞻前顾后，没勇气找她。
谢星澜深呼吸一口气，想收起来又舍不得，思来想去怎么都下不了决心。还没等他想清楚，前面的经纪人忽然举着手机回头叫他：“有个电话，找你的。”
“嗯？”
谢星澜一愣，下意识接过来放到耳边，那边沉默一瞬，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学长好，听说你有事找我？”
“……”
明明声线柔软，他脑中却嗡地一声炸开了花。谢星澜睁大眼望向经纪人，对方立马头也不回猛升隔板彻底隔绝他的视线。
他耳边一时陷入绝对安静，只能听见窗外仿佛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对方和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他胸腔里那颗、每一秒都比上一秒跳得更为激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