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萝听到荣郢说起龙肃离在吏部尚书府,也就是藏匿在龙雪那里时,顿时兴趣盎然的就想要过去瞧瞧,顺便找机会痛打一下落水狗也是可以的。
龙胤看透她的心思,一把拉住她,将她紧紧的揽进自己的怀里,满眼的幽怨的传音道:“阿萝,咱们这许久没见,回来你便忙东忙西,现在还要去看龙肃离的闲事,为夫不高兴。”
“呃。”君绮萝内疚的看了他一眼,立即讨好的回道:“不去不去,夫君赶路辛苦了,咱们回去吧。”
“这还差不多。”龙胤这才满意的笑了。
周围人等知道他俩在传音,却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只得眼巴巴的望着,等他们下令。
龙胤感觉到周围强烈的视线,扫了一圈,眼中透着狐狸的光芒。他们不去,不代表他会放过龙肃离不是?!“荣郢,你让人悄悄给龙宵尘送个信,就说他儿子乃是他女子联合龙肃离害死的;乐箫乐笙,你们遣人给龙澈的人递个纸条,告诉他们龙肃离在哪里。”
“是。”荣郢和乐笙乐箫三人眼中都有着隐忍的笑意,看着君绮萝和龙胤,也没有立即离去。
龙胤挑了挑眉,一脚踢向荣郢道:“还不去?”
荣郢当然不会傻站着给他踢了,笑嘻嘻的跳着躲开龙胤的袭击,打了个胡哨,扬长而去。
他乃是特种兵的大长老,最初不是很熟悉彼此的时候,还能端着一副高深的脸孔,相处久了,又是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人也活络起来,还能时不时的开个玩笑什么的。君绮萝和龙胤觉得这样很好,不会觉得拘谨。
乐笙乐箫看荣郢离去,她们也笑着离开了。
龙胤收回视线望着怀中的君绮萝,眼中情意深浓,看得君绮萝骨头都要酥了。
“阿萝,我好想你。”丢下这句话,龙胤迫不及待的抱起君绮萝,施了轻功便回了墨莲轩,直接闯进了浴室。
良辰苦短,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龙澈回到宫中自己的寝殿便立即传唤了两名太医前来,为他治疗腿上的伤口。
因为太医对手枪这门新事物不了解,根本不知道里头有子弹头,也就无法从根源上为他疗伤,是以太医也就只是对他的伤口进行了清理和包扎而已。
处理完这些,伤口依旧疼得死人,龙澈骂道:“你们是怎么搞得,要疼死朕吗?”
两名太医诚惶诚恐,当即跪地道:“皇上,这个所谓的手枪微臣二人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那手枪射出的所谓暗器是什么样子,是以……”
“罢了罢了。”龙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边从矮榻上移步到龙榻边道:“你们退下吧,给朕熬些止疼的汤药来。”
“微臣二人这就去熬药,微臣告退。”两名值守太医立即的退了下去,走到外面,一抹额头,满手的汗。
等两名太医走了,龙澈狠狠的发了一通火,将屋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一遍,觉得快没力气了,才躺在龙榻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顶。
脑子里思绪万千,想到今儿下午的事也真够窝囊的,眼中凝起一抹嗜血的冷意。今儿他亲自前往,以为把龙肃离逼走就能将断天涯收入麾下。没想到没能把断天涯收复,反倒还挨了他一枪,非但如此,竟被龙胤讹诈,失了一座城池!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最为窝囊的一天!
君绮萝,龙胤,你们俩人,朕一定不会放过,且等着吧!
龙澈静静的躺在龙榻上,思绪翻飞时,还意识不到腿上的疼痛,待到静下来,腿上的疼痛越发的让他受不了了。习惯性的想叫舒金全来帮他想想办法,看看怎样可以把疼痛消减一些,却想到回来后还没见到舒金全,而且……
于是,龙澈对外喊道:“来人。”
一道黑影飘进来,单膝跪地道:“主子。”
“噬魂,你立即去把舒金全给朕带来。”龙澈声音有些冷。
“属下领命。”
“等等。”那人正要闪身离去,龙澈喊道:“还有婉妃娘娘也一并带来吧。”
“是!”
没多时,那人回来,只带来了沈宛月,回道:“回皇上,手脚筋的寝居不见舒公公的身影,属下找了一圈,也不曾找到他。”
这个老狗,定是得到龙肃离逃逸的消息,逃了!不过龙肃离逃逸的事距离现在也不是很久,舒金全得到消息的时间会更晚,想逃也应该没有逃远!龙澈心忖着,并未避讳沈宛月,满眸怨毒的道:“传令下去,封锁皇宫,仔细搜索舒金全的下落,若是被他逃离,全城通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告退!”噬魂立即闪身出去。
沈宛月被带进来后便侍立在一旁,听着龙澈针对舒金全下达的命令,顿时瞠目结舌,心底更是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预感到龙肃离出事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她垂着头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心中焦急,连龙澈唤了她好几声都没能听见。
龙澈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起身瘸着腿走到沈宛月跟前,一把攫住她的下巴,阴森森的看着她。
沈宛月被突如其来的痛感惊过神来,那重重的力道疼得她眼泪水都流了出来。她顺着龙澈的力道缓缓的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龙澈,可怜兮兮的道:“皇上,疼。”
龙澈阴恻恻的笑了笑,并未放松攫住沈宛月下巴的力道,“爱妃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朕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沈宛月这个时候还不忘对龙澈屈了屈膝,巴巴着雾蒙蒙的眼睛道:“回皇上,臣妾……臣妾今日精神不好,一直恍恍惚惚的,还望皇上恕罪。”
“呃?!”龙澈挑高眉头,逼视着沈宛月,“是吗?下午见舒金全的时候不是还很好吗?”
“皇上,臣妾见舒公公的时候也是强打起精神的。”沈宛月极力压制住疼痛,勉强扯起一抹笑道:“再说臣妾乃是皇上的宫妃,舒公公则是皇上的内侍,臣妾见舒公公实乃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知道舒公公做了什么让皇上恼怒的大事,要如此迁怒臣妾?”
“啪!”龙澈松开攫住沈宛月的手,一巴掌抡到沈宛月的脸上,硬生生将沈宛月给扇到了地上。
沈宛月缓缓的撑坐起来,捂着被龙澈狠扇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龙澈,难道那件事情被他知道了?
不,不会的!如果那件事被龙澈知道,他要抓舒金全干什么?
沈宛月心里立即都否决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滑落,配上一副柔柔弱弱的美人脸,看起来好不可怜。“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臣妾,你也要让臣妾死个明白啊!”
“践人,你还不知道吧?断天涯死了!”龙澈半蹲下身子,直直的逼视着沈宛月。
纵然沈宛月在龙澈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表现出一丝异样,但在听到断天涯的名字从龙澈的口中说出,并且已经死去,她眸底的颜色还是变了变。
“啪!”龙澈再次呼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叠加在刚刚那一巴掌上,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疼得沈宛月都懵了。
“践人,你果真知道断天涯来了京城,甚至还和龙肃离联合起来骗朕,你说,朕要如何处置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践人?”龙澈阴戾的问。
沈宛月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短暂的怔忡之后,跪着抱住龙澈的双腿哀哀哭诉道:“皇上,这一切都是龙肃离威逼臣妾的啊!”
与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她觉得情郎什么的,太微不足道了,是以便决定将这一切都推到龙肃离的头上,“皇上,舒金全早就被龙肃离收买了,他很早以前就从舒金全那里知道了手枪的事……”
“咔咔咔!”龙澈的手捏得咔咔作响,果然舒金全那个老家伙,就是朕身边养不熟的狼。
看着龙澈眼中阴佞嗜血的样子,沈宛月不敢看再看他,赶忙低下头继续道:“于是这次我和他到了药王谷后,他便以臣妾的性命威胁臣妾前去沂南山找断天涯,咱们半道上正巧还碰到了影子,臣妾想呼救,是他将臣妾点了穴道藏了起来,避开了影子。找到断天涯后,便将他带回了京城,威胁臣妾不得告诉皇上你……呜呜呜,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偷偷抬了抬头,见龙澈微低着头看着自己,薄唇紧闭,阴影中的神情晦暗不明。但是沈宛月还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道:“皇上放心,龙肃离他肯定没有得到手枪的制作方法。”
龙澈敛了敛眸,声音依旧有些冷,“断天涯不是你们接回京城的吗?他为什么没有给龙肃离手枪的制作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