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川是文秀家的常客,又是生意上的伙伴,他来西塘村找文秀,众人已经司空见惯,已经没什么闲话可传了。
李桃花和李老太娘俩的悲剧只是在冯川来西塘村时才会被人想起,而后感叹几句,便也就把这事儿给翻了篇去。
村人望着冯川绝尘而去的马车,除了那些绯闻八卦外,更他们的感慨的是,为什么文秀前一年还不如他们,可一年后,却成了他们一辈子都赶不上她了呢?
李家当初那么对待她,只怕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大伙儿一想到各种悲催事的李家,心里一下就平衡了,好些人甚至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文秀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冯川了,一边招呼着他进屋坐,一边让李麦穗给他倒水喝,热情的好像自家儿子远游回来了似的。
冯川从没想过他在文秀心里是一个类似“儿子”一样的人存在,笑着向文秀道了谢,才将手里的糖果送给桐桐。
每一次来,不管有多忙,两个孩子的零嘴儿却是少不了的。
小丫头每一次都接受的心安理得,小嘴儿甜甜的叫两声“叔叔”,然后捧着糖果欢欢喜喜的回屋吃糖。
李麦穗把水给他倒好之后,也回了屋做女工。她跟冯川虽然也算熟稔,不过,却是没什么话可说。
冯川见李麦穗羞答答的低着头回屋了,收回目光,觉察到文秀似笑非笑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他一阵心虚,但很快却是平复下来,率先道:“阿秀,永安城里的月月舒店生意火爆至极,虽崛起了好几家类似月月舒的店,但是,至少半年来是成不了气候的。等那时候,咱们手里的银子就又可以去开分店了,而且,按照数目,像永安城这样的店,一次性开两家却是没问题的。不过......”
文秀刚听的起劲儿,半年实现开两家分店的目标,这很不错,可是,听着听着,却是听见冯川的话拐了弯儿,似是碰到了什么难处,“月月舒的竞争对手最终是成不了气候的,毕竟,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消毒’,这一点不用担心。不过听你话里有话,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冯川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一颗心是喜忧参半,明明近在眼前会有一个机会,可是,偏偏......
“哎!”
冯川的叹息,听的文秀都跟着惆怅了。
堂屋宽敞空旷,两人静默无语,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只是,文秀的呼吸均匀平缓,冯川的呼吸却有些长短不一的急促。
冯川已经道明了月月舒的经营没有问题,从某些角度而言,月月舒已经往前迈了一大步,实现了小区域的推广,这是一个好消息。
她不明白,他在叹息什么!
文秀一阵长吁短叹之后,脸色也变的非常难看,一脸惋惜:“阿秀,月月舒打开京都市场的计划要推后了,而且,时间不定。”
文秀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
若论大夏国哪里贵人最多,哪里最有钱,那必然数最繁华的京都了。那是随便一块板砖都能砸到一个贵人的地方,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多如牛毛。
月月舒在永安城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现在要做的是趁势先打开京都市场,率先虏获贵妇小姐们的心,以后就能站稳脚了。
但是,冯川的话里分明很失落。
难道,京都已经有人率先开了市场,已经抢了月月舒的先机?
冯川见她情绪有些激动,担心她乱想,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一下。也算,了解了解国家大事。
于是,冯川喝了一口水后,耐着性子将京都近几个月发生的大事给文秀讲了一遍。
今年二月时候,大梁送来大夏国和亲的公主在驿站被人刺杀,驿站走水,烧光了所有可能的证据。就连公主的凤体,最后也没能保全。
大夏朝堂上下全都惊呆了!
被送来和亲的公主是大梁国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因为只有她一个适龄待嫁的女儿,所以在战败后,只得送了她来大夏国和亲,以建两国友好邦交。
谁知,她竟然死在了距离大夏国京都不过五十里外的驿站内。
大梁的皇帝既伤心又愤怒,认为这是大夏国不接受友好谈判的阴谋,让大夏在三个月内还大梁一个公道,要不然,兵戈相见,不死不休。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又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朝堂上下都很被动。皇帝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调查,可是,最终都没有任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