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见她一脸八卦,笑着要头,进厨房倒了一碗水喝后,又将温在锅里的饭扒了几口垫了垫肚子后,才道:“的确是真的,好消息啊!”
好消息?
额,不见得吧!
如果张大妮真的活着,李老头就是杀人凶手,李老太就是怂恿之人,夫妻俩的罪都不轻。李老太罪上加罪,再加上个十来年的期限,只怕会死在牢里;至于李老二,杀人未遂,一把岁数了,少不得坐个三五几年的大牢。
李家人的祖坟莫不是埋到刑场上了,要不一家人都陆陆续续去蹲大牢?
妇人收完银钱,得了空,凑到文秀跟前打听八卦,但是文秀不想多说这些事,装作饿极了,抱歉的跟人笑笑。妇人觉得无趣,也急着回家剥板栗壳,最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张氏见妇人走了,这才道:“嗨,原以为我婆婆说的是真的,仿佛亲眼所见似的,谁知道,她也是道听途说而来。”
文秀听张氏这么说,她却是不同意,放下碗筷道:“大娘可没乱说,至少,李老太生产以及李老头同张大妮说悄悄话是真的。要不然,张大妮会大半夜爬到红果子林去炸死,然后让李老头将计就计给活埋了?”
好像又是这么个理儿。
二十几年前的事一下子被翻出来,而且过程还跟众人知晓的不一样,大家震撼之余自然也很好奇。
但是,这都比不上村里的人忙着挣钱。
红果子林没了鬼,大家争先恐后的去摘果子来卖给文秀,临近傍晚的时候,文秀已经收了近一千斤红果子。板栗因为路途远一些,采摘也没红果子方便,最后还要去壳,所以,只有红果子一半的量。
为了保证红果子的新鲜,文秀雇了村里的牛车,然后让王燕青和张恒连夜将红果子送到如意楼去。只有在最新鲜的时候放入冰窖贮存,才能真正保证枣泥山楂糕里面的那个清香酸甜的山楂味儿。
宋晓月的肚子已经好几个月大了,文秀可不敢让她一个在家呆着。为了王燕青放心,她特意把宋晓月接到了自己家,两人同睡一张床,说点悄悄话。
文秀这是第一次同外人睡觉,她有些不习惯。所以,洗漱好之后,她铺了两床被子,她和宋晓月一人一床,既不怕谁踢被子害的另一个人受冻,她也觉得这么盖被子舒服一些,不至于不习惯。
宋晓月倒是挺高兴,摸着肚子同文秀说心里话,带着几分兴奋和幸福的道:“秀娘,五哥说,下个月打算把房子推到重修,多修两间屋子,等孩子出生后,也有自己的房间。”
“那挺好啊,打算修什么样的?”
王燕青承诺的修新房,定在下个月,已经算是提前了时日。
宋晓月闻言,又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老实的道:“修什么样的,我还得回家数一数银子,算一算。但是,肯定修不了你家这样的,跟个皇宫似的。”
文秀乐了,笑问道:“跟皇宫似的,你见过皇宫是什么样?”想一想紫禁城里的布局,大气磅礴,装潢宏伟,她家连一星半点儿的皮毛都跟不上。她现在啊,跟个“暴发户”没差多少,就在这周围算是有点钱,仅此而已。
宋晓月就是土生土长的村妇,哪里见过皇宫,不过是在戏文里听过描述皇宫的句子罢了,房上横梁是上好的木头,地面亮晃晃,各种家具、摆设应有尽有,而且,特别明亮宽敞.......文秀家,不也能沾上边?
“没见过,但你家跟戏文里唱的差不多,可不就是皇宫了?”
“我可不敢当女皇帝,回头非得被灭了不可。”
“哈哈......”
文秀逗乐的话音一落,两人都笑了。
两人不知道聊到什么时辰,说着说着最后就没声了,等着天亮起床,却不料外头已经有村人排着队卖红果子了。
红果子林没有了鬼,村民们为了多挣钱,竟然抹黑去了林子里摘红果子。这不,熬了一宿的村民摘的不少,鸡叫时分下山,天明时分就候在门外了。
李麦穗没想到他们来这么早,也不好将人先赶回去,请了人进院子坐一会儿后,便去敲了文秀的门,然后洗漱一番后,开始过称。
十几个村民挑了一千多斤红果子来,每一颗果子都很新鲜,而且都沾着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颜色。
文秀挨家抽查了背篓里或者箩筐里的红果子,见果柄处都完好无损,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让李麦穗给大伙儿一家多结算了三文钱。然后,她才对大家道,“大家想多挣钱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山林里毕竟有猛兽出没,夜里没了鬼,但也不安全。若是谁出了事,谁负责?”
众人面面相觑,不做声。
文秀见大伙儿不说话,接着道:“这话我跟摘板栗的人说过,若是夜里去摘出了事,我可不会负责。你们自己权衡一下,看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们以后不会了。”
不知是谁率先做出了承诺,其余的人也纷纷点头。
文秀说的对,为了银子半夜上山,万一碰到老虎、豺狼、熊瞎子这些猛兽,那可是要丢命的。总不能为了银子,不要命不是?
等卖红果子的人一走,李麦穗才进厨房煮早饭。按着文秀的要求,一人一个白水煮蛋,一锅青菜瘦肉粥。
宋晓月昨夜睡得不错,早上胃口也挺好,吃了两碗粥,一个白水蛋,外加一小蝶素炒的青菜。她已经习惯,也不再同文秀客气太多,吃完后,不顾李麦穗的劝阻,硬是帮着她收了碗筷进厨房,这才告辞回了家。
李麦穗忙完厨房的事送树儿去上学,文秀则在家等着卖果子的人上门。谁知道,没多久,刘大河匆匆忙忙的跑来了,一脸急色。
“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刘大河连忙道:“杨勤夜里跟着其他几个人去摘板栗,其他人都回来了,可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朱氏大清早哭到我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