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打猎杀人在行,但是在烹饪上就不行了。他学着文秀那样,抓了一把肉串儿在手上,看似翻烤的动作与文秀无异,可翻来覆去几次后,要么竹签儿燃起来了,要么就是肉直接烤焦烤糊了。
接连两次失败后,文秀是不敢再对他抱有幻想,假他之手简直是糟蹋东西。有时候她真怀疑,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他是不是故意的?
李俊活儿没做好,但态度可嘉,笑呵呵的道:“我这一次,一串一串的来?如果再糊了,我自己吃行不行?”
呵呵,尼玛说的这是多可怜?
文秀拿他没辙,但是也不敢再给他五花肉,挑了两串鸡肉串儿给他后,自己则抓了一把五花肉串儿烤上。
五花肉肥瘦相间,不肥不瘦最好,已经码好味道了,直接放在烤架上烤就行。这烧烤架还是做火锅炉子的时候一并做的,虽然不够大,但家用已经足够。
这时代的猪肉是没有“灌水肉”一说的,猪肉的油水足,放上炉子,肥肉受热,便“滋滋”的冒出声响来。只是,油水滴下,炭火立即就燃了起来,若是不小心,很容易把肉烤糊,烤五花肉非常考验技术。
文秀上辈子喜欢吃“美容养颜”的鸡皮,烤鸡皮也是技术活儿。稍有不慎,木炭燃起来事小,鸡皮烤糊熏黑就事大了。
五花肉一出炉,喝的正高兴的张恒便凑了过来,一口气干掉了三串儿,这才举杯跟李俊走一个。
文秀懒得理会男人们之间那点推杯换盏,招呼了李麦穗将五花肉拿走,自己则喝了一口果酒,继续翻烤鸡翅膀和鸭翅膀。
李俊和张恒连喝了两杯,又说了几句话,结果,李俊烤的两串鸡肉又彻底糊了过去。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糊香味儿。
李麦穗吃了个半饱后,便接替了文秀的位置。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有天赋,她一串儿都没烤糊,而且外焦里嫩恰到好处。
文秀吃着李麦穗烤的烤串儿,看着李俊满脸鄙夷,这人怎么就能这么蠢这么笨呢?
李俊浑然不觉自己有多么笨,也没把烤糊的鸡肉块儿吃到肚子里去,抓了一大把烤串儿在手里,端着酒杯走到文秀面前,邀请她喝酒吃肉。
“这果酒是从京都来回来的,稀罕物,多喝点。”李俊说完,又招呼着唐元给文秀倒了一杯。
文秀向唐元道谢,吓得唐元双腿打颤,他一个奴才而已,不敢承谢。尴尬的看了看自家爷,飞快的缩到一旁跟曾逸喝酒吃肉去了。
院子里的人都没有吃过烧烤,几十斤肉被大伙儿吃了三分之二还多。热热闹闹的吃到半夜,已是满地狼藉。
果酒后劲儿大,张恒和王燕青都喝的有些高。两人还嚷着要继续喝,却被自家媳妇儿在道谢声中搀着走了。
李俊怕两个女人扶他们不住,黑灯瞎火的摔了就不好了,便命令吃饱喝足的唐元和曾逸把人给送回去。
等几人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下李俊、文秀、李麦穗以及两个孩子。
李俊看着吃饱了打瞌睡的两个孩子,招呼着打算收拾狼藉的李麦穗道:“麦穗,把桐桐和树儿带去洗洗睡了,天晚了。”
“那这个......”李麦穗指了指地上乱七八糟的竹签和骨头。
文秀接过话茬道:“没事儿,很晚了,明早再收拾也一样。”
“好!”
李麦穗得了文秀命令,便一手牵着一个小家伙去浴房洗漱去了。很快,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文秀喝了些酒,夜风一吹,脸上虽然有些发热,但是却并不觉得头晕,也不觉得困,指了指酒碗道:“还有没有?有就满上。”
曾逸提了两坛酒过来,自然是还有剩的。
李俊把酒倒上后,又把众人没吃完的肉串收拾到了一起,这才坐下同文秀慢慢闲聊,“阿秀,麦穗这丫头命也不好,难为你这么照顾她。”
“我挺喜欢这个丫头的,有时候也挺庆幸当初帮了她。否则,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哪儿有这么省心?”
文秀说的是一句大实话,但听在李俊耳朵里却别有深意。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端起碗把酒一口闷了,低声道:“对不起。”
文秀没搭理他,独自喝酒,直到又灌了两万酒后,酒劲儿完全上来了,她才摇摇晃晃的回屋睡觉。
李俊一坐天亮。
第二天一早,家家户户厨房的烟囱冒烟时,文秀才从开门出来。原本想把饿的四肢发软的杨氏和李禄扔出去,谁知道喝酒喝的耽误了。
但是,后院里还是没了二人的踪影。
人呢?
文秀从后院出来,看着打扫地面的李麦穗,她心照不宣的指了指后院,压低了声音道:“人呢?”
李麦穗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早上她起来的时候想去给二人送点水,怕他们俩死在后院里。先不说李禄曾经是她血缘上的二叔,就是后院里死了人也不吉利不是?可是,她去的时候,门开着,屋子里并没有人。
“秀姨,我去村里转了转,没看见人。”
“没人?”
“嗯!”
这就奇怪了,人去哪儿了?
“你三叔呢?”
李麦穗还是摇头。
文秀想不明白也不想了,吃过早饭后,便送树儿去学堂。回来的路上,却是听说杨氏和李禄都莫名奇妙的回来了。只是,两人像是被饿了几天似的,胳臂也被人卸了,满脸恐惧,说话都不利索。
呵呵.....原来是丢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