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汤呈奶白色,光是闻着就香气扑鼻,令人馋涎欲滴。
文秀用调羹轻轻拨动着汤面,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汤汁,鼻子竟然有些发酸,眼眶也蕴上了一层水气。
曾经,最初吃蛇的目的在填饱肚子,饿肚子的时候,什么都吃,更何况是蛇肉。后来,跟着组织了,不愁吃喝了,便开始倒腾“养生之道”。如今,汤还是原来的配方,可环境却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实在是让人感慨不已。
“三婶,你怎么没喝?你会是真害怕吧?”
李麦穗很快便喝完一碗,放下汤碗,竟是瞧见文秀手里的汤汁还原封不动的在手里端着,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文秀赶紧侧开脸吸了吸鼻子,又擦了擦眼角,胡驺了一个借口蒙混过去后,才笑着道:“没,太香了,舍不得一口喝掉。”
李麦穗闻言,也跟着笑出声来,吩咐丫鬟道:“吩咐厨房,汤给夫人留一些,晚些带走。”
丫鬟立即领命而去。
文秀欲言又止,想想再解释徒增烦恼,干脆默认了。
冯川从外头回来时,文秀已经陪着李麦穗说了一上午的话了。两人有说有笑,期间李麦穗也提到了自己想回蜀绣阁的事,但文秀却是没立即答应。
饭后,冯川请了文秀去书房说事,李麦穗则去看儿子。
一进门,冯川便露出了苦色,急吼吼的道:“三婶,你可是害苦我了。你是没瞧见,三叔那脸色啊,活像能把我剥皮拆骨后吞了似的。”
自打冯川娶了李麦穗后,他便对李俊有些发怵,这种感觉,就像女婿见了老丈人似的,生怕对方挑自己的各种不好。
这次,按文秀吩咐考验考验李俊,那种面对他的感觉,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简直吓死个人。
文秀闻言,“噗嗤”笑出了声,调侃道:“他哪有那么吓人?”
李俊平日里不苟言笑,可偏偏对文秀那是各种露笑献殷勤,各种讨巧卖乖,与对待别人的态度截然相反,简直判若两人。
冯川老实的点头,“可不是?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给吓得,双腿发软,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久才缓和过来。”
文秀更乐了。
“你找我说事就是听你抱怨诉苦?”
“当然不只是这个,还有更麻烦的。”冯川说到这儿,脸色沉了沉,继续道:“虽说考验三叔的差事苦,但也比不上自己手上的事棘手。三婶,刘一德那混蛋竟然让我将麦穗还给他,简直是岂有此理。”话一脱口,他是越说越愤怒。
文秀今日过府,本就是为了提醒李麦穗而来,不过李麦穗根本没把刘一德当回事,甚至担心冯川会不会计较她与刘一德那段过往而将自己推出去。如今看冯川这模样,愤怒不已,显然对刘一德的要求火冒三丈,更是没有指责李麦穗半点不是。
这种男人,李麦穗是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