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周围僧众听得清楚,不由都抽了一口冷气。
面色稍好转的望明和尚,额头上再次冒汗,一旁老僧摇头叹息,而谛听和尚猛然抬头,瞪视着炬深,双眼精光直冒。
震惊、讶异、不可置信,很难用语言形容众人的情绪。只有一旁永净和尚失声道:“怎么会、怎么可能?”
角落里,被几个和尚摁着的永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就一蹦而起,咬牙切齿地大叫:“师祖爷爷!你害了师祖爷爷!我和你拼了!”
身旁几人急忙按住,永真又被捂住了嘴,只是荷荷乱叫,势若疯虎。
“永真,不要激动!听你师伯怎么说!”这边顺风和尚沉声喝道。既然大庭广众都说开了,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一边就盯着炬深和尚,又道:“大师兄,我还是那句话,师父受伤时,你在哪里?”
“大师兄,我也问你这句话!”顺风话音刚落,谛听和尚也大步向前,跳下台阶,身上异能光焰急促闪烁,“顺风是说的假话不是?”
这货,又想动手了。庄小安看得清楚,不由暗暗警惕。顺风和尚能够不顾势单力薄,独自逆袭,居然是这个原因。以死相挟都搞出来了,不可能是假的。
具体经过,恒如也说得很清楚,就是顺风在事发前,看到了炬深和尚出现,于是悄悄去找恒如,说明情况,让其探查。这说明,顺风不傻,也没疯,首先知道自己不敌,其次知道拉强援。
反过来说。这货要真是在指鹿为马,故意栽赃的话,那的确是厚黑无比。完全可以当奸雄了。
而恒如这妖人的态度,却是耐人寻味。似乎并没有把顺风和尚的话当回事。这边都开始升座了,他还不现身,直到最后一刻才出现,简直像力转乾坤,刷存在感一样。然后转过来,又去帮炬深和尚晋级。
这货左右逢源,偏偏又不露什么得意表情,见人就点化。这才是真正的装逼犯啊!
小安大师心中。对恒如和尚的认识顿时又刷新一层。再转头,却见炬深老和尚又如锯嘴葫芦一般,不吭声了。
众人脸上,立刻就疑云大起。尤其是谛听和尚,拳头紧紧捏着,踏上一步又问:“大师兄,到底是不是你?”
炬深和尚眼目低垂,不说话,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这下,连台上老僧。和更多年轻弟子也皱起了眉头。顺风和尚咬着牙,满脸都是伤心、失望的表情,差点又掉泪了:“大师兄。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炬深和尚还是不说话,似乎对这些都置若罔闻。庄小安则看得惊讶万分。按理说,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去哪里,说出来不就好了。这不吭声,是默认还是怎么的?
又难道说,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庄小安心思转动,立刻就看向望明和尚。这老货,也是不知半夜在外面。做什么鬼祟之事。但那个德字辈老僧应该是知道的,炬深也知道。两人制止恒如,岔开话题。其中还有隐情。
“咳咳。”场中情势紧张,一边徐斯鹰却站出来了,咳两声,就很深沉地道:“各位大师,我作为外人,也插一句话。这样审问炬深方丈,是不妥当的。我个人认为,炬深方丈不可能是谋害盘空大师的人。炬深方丈的人品德行,这么多年,大家都清楚明白。就算顺风大师看见了炬深方丈,也不代表他就做了什么。”
“没做!没做!他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不敢回答?唔……”远处,永真和尚又蹦起来了,眼泪长流,又跳又喊。几个和尚一时竟没拉住。
“各位听我一言!”徐斯鹰突然一声大吼,镇住嗡嗡议论,“本人在国家情报部门工作多年,对于如何问话,经验不说多丰富,还是有一点的。如果各位信得过,不妨让我来问炬深方丈几句。”
众人一愣,台上望明和尚已嚷嚷起来:“徐主任愿意帮忙,为大师兄澄清,那再好不好过了!”
这边谛听和尚转头,双眼狠狠瞪视过去,立刻让徐斯鹰表情一滞。
这姓徐的,比谛听和尚差得可有点远了。最多是狮子吼秦怀那个级别,论其本尊,半滴雷法都受不了的。
很显然,谛听和尚也看出这货和望明和尚要耍招开脱,立刻就用上了术法。
台上几名老僧都不说话,似乎在查看众人表情。徐斯鹰额头上,已经就见了汗,手也在抖,似乎是出其不意,被法眼给压迫住,心神俱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