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留恋,那么,就永别吧,傅竟琰!
叶知鸢不知道自己在窗边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她全神贯注地发着呆,甚至连傅竟琰走进来都不知道。
早上叶知鸢还在睡觉的时候,傅竟琰已经跟主治医生联系过了,得到的回复是她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只要下午换完药就可以出院,之后在家里换药就可以。
所以,傅竟琰特地来医院办理出院手续。
来到叶知鸢的病房门前时,傅竟琰看着她默默地发呆,一站就是很久。
她倚在窗边的样子显得十分弱不禁风,宽大的病服挂在她细瘦的肩膀上,就像一只孤孤单单的风筝,仿佛只要一推开窗户,她就能被风吹走。
她的皮肤惨白惨白的,原本粉嫩的唇瓣毫无血色,如果不是天生丽质,此刻的病容看起来,恐怕堪比聊斋中的女鬼。
傅竟琰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看了半天,她现在这个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傅家受到了惨绝人寰的虐待与折磨。
傅竟琰忍不住出声道:“病都好了不知道自己回去?还非得让我来请你?”
叶知鸢这才猛然回过头来,看着傅竟琰站在面前,本能地一颤,但是转念一想,反正马上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傅竟琰没想到叶知鸢竟然是用这种冷淡的态度面对他,心下当时就有一些不悦:“你是脑袋进水了吗?跟你说话听不见?’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叶知鸢于是低低地回应:“你来了?有事吗?”
傅竟琰被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给搞得有点烦躁:“少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迷惑?”
叶知鸢抬起眼皮看了看傅竟琰板下来的脸,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没事找事地找自己的麻烦,原本想要解释,但是一想到他根本就不会听,于是即将出口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看着默不作声的叶知鸢,傅竟琰心中更加烦躁,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跟聋了一样!
叶知鸢看着傅竟琰渐渐铁青的脸色,想到自己不久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现在说一句话就少一句了,于是又问:“你来什么事?”
这种冷漠又置身事外的问法,让傅竟琰几乎要发狂。
“收拾东西,跟我回去,你出院了!”傅竟琰冷冷地说完这些,便看向叶知鸢的反应。
没想到叶知鸢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没有开心,也没有抵触,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傅竟琰压着内心的怒意,看着叶知鸢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乖乖地爬上了车子的后座。
这一路上,叶知鸢安静得出奇,而傅竟琰却被她这种淡然的沉默给激怒了。
傅竟琰坐在叶知鸢的身边,发现她始终都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就那么一动不动十分专注地看着,眉眼肩没有任何的表情,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就是那么冷漠而置身事外地看着一切。
傅竟琰决定再次退让一步:“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今晚回到卧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