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怔怔的望着那张清朗俊美的脸,温盈有一瞬间迷失在这容貌中。
大多数的人都是肤浅的,不爱菩萨心肠,偏爱美人皮。
温盈自然也是,否则这两年来也不会越陷越深了。
也不会因他看似温柔,但实则冷淡疏离而伤心难过。
就在温盈盯着人看的时候,人却忽然掀开了眼帘,对上了她那还来不及闪躲的目光。
长眉微挑,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可睡够了?”
他的声音很是清朗,便是一双黑眸都甚是清明,显然方才只是闭上双眸养神,并未假寐。
偷瞧被抓了个正着,温盈耳廓微红,低下眼帘,轻柔的嗓音因刚醒有丝丝的哑:“我不知夫君你过来了。”
“无事,是我不让人打扰你午息的。”
温盈默了一下,微微咬了咬唇,开口道:“夫君可否回避一下,让我起身梳洗?”
二人虽成亲两年,但这同房的次数都能数得清。且他们二人在平日里相处的时间,都还没有在榻上相处的时间来得多呢。
所以夫妻感情着实淡漠,让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梳洗打扮,自然是不自在的。
而被子底下,温盈穿的是一件松散的寝衣,自己睡觉爱乱蹭,平日起床时寝衣的衣襟都会松开了,从而露出大片的肌肤。
如今不用做他想,她也知道被衾之下的寝衣怎么个不整法。虽他们也赤诚相见过,但要她在他衣衫整齐,而她衣衫不整的情况之下,在他的面前起身,她做不来。
沈寒霁看到了她耳廓下的红晕,轻笑了一声,低沉的笑声宛如缓缓清泉流水淌入她的耳中。
笑声让温盈有一阵恍惚,差些又迷失了。
“你我已经成婚两载了,大可不必如此拘束。”
温盈闻言,羞赧全无。原来他也知晓他们竟已成婚两载了,那他可知他们之间还是陌生得很?
她想要靠近他,他却从来没给过她这个机会。如今又要她不用拘谨,说得倒是容易。
有一瞬间,温盈的胸口闷得似乎被枕头死死闷住,难以喘息。
耳廓的红潮褪去,面色上的羞赧也全无。脸色温温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那劳烦夫君让一下,我好下床。”
说着也不看他,掀开被子,径自坐了起来,整理那松散的衣襟。
衣襟松散,露出了大片如凝脂的肌肤。
知晓那肌肤在掌中细软滑腻的触感,幽暗浸入了沈寒霁细长的双眸。
沈寒霁没有什么喜欢的事物,但唯独对这细软滑腻爱不释手。
见他没有动作,温盈抿了抿唇,倒没有再催促,而是继续整理衣襟。
拉起衣襟的同时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有些被烫到,但还是佯装淡定的欲从床尾下去。
但才动,沈寒霁那白皙修长的手便按住了她的肩头,温润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不必下榻,自然没有让的理由。”
温盈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推入了软衾之中。
墨丝四散,一双瞪圆的杏眸带着几分惶然无措看着上方的男人。
明白他要做什么,她慌乱道:“我、我还未沐浴。”
“你今日未出汗,很干爽,也很香。”温声说着,那带着凉意的指尖拨开寝衣,露出了圆润的肩头。
今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沈寒霁似乎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以前每月的那两日,他都是天彻底黑了之后才回房,从未早过或晚过,今日看着天色还是有青蓝色,像是刚入夜。
且他总是会先劝慰她不要紧张,然后再把她放到软衾上,耐住性子先让她的身子放松,好让她能接纳他。
而从未有过像今日这么的急。
湿软温热的触感落在肩头处时,温盈脸一热,回过了神。
听见了那带着哑意的嗓音:“阿盈,专心些。”
嗓音蛊惑得温盈心尖蓦地一悸,脑子逐渐变为浆糊,暗恨自己的不争气,竟轻易而举的被美色所惑,忘记了梦中自己的下场。
可只有现在,她才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有被人珍视过的感觉。
沈寒霁虽心冷,可他的温润却像是渗入到了骨子里一样。平日待人温和有礼,便是在情事上也温柔有耐心。
温盈逐渐迷失在他的指尖之下,圆润的脚趾酥酥麻麻得蜷缩了起来。
温盈似乎融化成了水,而他是那水潭之上的山。
在她沉浸的时候,那座山忽的沉了下来。
忽如其来得让温盈有些难受。
沈寒霁在外人面前是清隽温润的模样,可没人知道他那白衣之下的身形却是肌理分明,匀称紧实得似乎蕴含着内敛的力量。
身形也就是因穿着白衣看着清瘦罢了,该异于常人的地方还是异于常人。
所以温盈要接纳他,开始的时候总是会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