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不解道:“可三娘子又是怎么知道娘子的打算的?”
孙氏摇了摇头。
现在沈寒霁出了面,要是她再这般积极的打那姊妹两人的注意,肯定会让他多加留心。
侯府之中,除却侯爷和世子,便是这沈三郎最为深不可测了。
——
温盈思来想去,都觉得不能在金都侯府坐以待毙。等香的结果出来了,她便跟着堂兄他们回淮州躲一躲。
躲一躲,再想想往后该如何走。
晚上泡澡后,心绪也缓和过来。回到房外,近身伺候的几个婢女都垂肩低眸的站在屋外。
温盈隐约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等推门进了屋子后,才知道这怪异在什么地方了。
平日里婢女都会在屋中整理床铺,今日却是在屋子外边站着,原是屋中多了个人。
“似乎离十五还有两日,夫君怎会在这?”
温盈走进了屋子,把门关上。
沈寒霁饮了口茶水,抬眸望向她,微微挑眉:“你不记得今日在医馆时,大夫说了什么?”
温盈回想了一下,想起大夫说让他在这几日多留心她晚上的情况。
她以为他只是随意一应,不曾想他是说真的。
“夫君不必如此,若是要留意的话,我可让蓉儿到屋中守夜。”
温盈如今已经不确定用生孩子来稳住正妻的位置,到底是对还是不对的了,所以也没有那与他燕好的心情。
沈寒霁略微一怔忪,往常他都是初一十五回一次主屋,如今错开日子回来,倒是遭嫌了。
随即不在意地笑了笑:“阿盈是要赶我走?”
温盈低头垂眸,委婉回绝:“我身子有些不适,恐怕不能服侍夫君。”
沈寒霁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来,把她额前的一绺发丝拨到了她的耳廓后。
低声道:“我说给你一个交代,并非诓骗你,也不是敷衍你。”
温盈抬起杏眸,望向他,眼神平静:“那这交代与夫君宿在主屋有何关系?”
“若香有问题,我宿在主屋,那人自然也会怕我用到这香,继而会让人来清理,谁暗中来清理,谁便是安插在侯府的人。”
清宁郡主害谁都不会害他,这一点,沈寒霁清楚,温盈很清楚。
“送香来的是三娘院中的红箩,她的嫌疑最大。”
“嫌疑再大,也要抓贼拿脏,不是吗?”沈寒霁轻描淡写地反问她。
温盈略微思索了一下,总归不想太憋屈,他既说会给她一个交代,那她便等着。
他宿便宿吧,总归睡不着的也不是她。
温盈转身进内间去铺床铺。
晚间二人一里一外的躺着,温盈面对着墙壁,背对着身后的沈寒霁。
她半点睡意也没有。这还是第一回 什么都不做的躺在一块,倒有些不习惯了。
屋内烛火昏黄,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睡了?”
温盈犹豫了一下,想装睡。可下一刻,他又道:“你把手给我,我搭一下脉,摸摸心律。”
事关自己,温盈也不再装睡,转了身望向间隔一个人距离外的男人。
沈寒霁撑着床榻自床上坐了起来,动作闲适淡雅。
白色里衣,面貌俊美。在柔和的烛光之下,背后是朦胧帷幔,静看就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
温盈略微别开目光,也坐了起来,把手伸过去放到了他面前的被子上。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拉过放置在了软枕之上。
撩起袖口,指腹落在白皙滑腻的手腕上,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她那手腕处的浅粉的疤痕上,问:“我予你的祛疤膏,可用了?”
温盈如实道:“前些天一直都有在用。”
言外之意便是今晚没用。
搭了一会脉:“我让青竹给拿了安神的方子去抓了些药,对旁人说是调理身子的药。”
温盈想起了晚膳时候蓉儿呈上来的那补汤,她没喝多少,就喝了几口。
说起安神宁神的,温盈就想到那香,便嘟囔道:“那香也说是宁神的。”
沈寒霁默了默,眉梢微微一抬:“我,阿盈你也信不过了?”
许是聊了几句话,心头郁闷也少了些,温盈恢复了些许的温柔之色。
柔顺的垂眸,心口不一的道:“我怎可能不信夫君?在侯府中,我最信的便是夫君了。”
沈寒霁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拆穿她:“口是心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