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短打打扮,腰间还别了一把巴掌宽的短刀。
——
金都
温盈先前让青竹去调查调香阁,没两日,他便把调查来的消息告知了温盈。
调香阁是在三年前搬来金都的作坊。
东家原是禹州的书香门第。东家自幼爱调香,家中一直想让他走科举仕途,但后来家中得罪了人,便搬迁到了金都。
又因生活所迫,便在金都租了个民宅作为作坊,自己调香。
那东家也是个聪明人,一是不想太沾染商人的铜臭,二是知晓没有名气,若开铺子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抬起名气,也抬不起价格。
所以定量供货给那些在金都已经小有名气的铺子,不过是几年时间,调香阁名气便活跃在了金都贵妇贵女茶席的谈话之中。
再说那东家,听说样貌俊美,爱穿红衣。
一个月会去进一次材料,而其余时间都在加家中调香。往来的人,也是一些结伴而来使香和使胭脂的贵妇贵女。
因招待女客居多,东家也避嫌,在隔壁租了一个宅子用来招待女客,而宅子的下人都是婢女。
听着这些信息,好像也挑不出任何差错来,温盈皱眉思索了许久。
没有任何的差错,又怎来的把柄?
难不成是她多想了?
温盈叹了一口气。如今只能等,等刘家女是不是真的得到调香阁的帮助,然后开了铺子。
若是如此,那多少都有些奇怪。
以那调香阁的名气,金都可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占股的胭脂铺子想与其合作。但调香阁都把这些推了,从而帮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让人不起疑?
但愿是她想多了。
这时,下人说大伯母来了,温盈便屏退了青竹,让人请大伯母进来。
大伯母带着急色的进了厅子,温盈问:“大伯母是怎么了?”
厅中只有蓉儿,大伯母便放心说了:“先前在东街看好的铺子,掌柜的竟然说不肯租了。”
温盈闻言,眉头一皱:“掌柜不是都已经收了定金了吗?”
大伯母道:“那掌柜忽然后悔了,不想租了,说要把先前给的定金都退回来 ,且也愿意多付两倍违约的定金。我还没应,便暗中去查了查,好家伙,竟然是有人想要截我们的胡。”
大伯母继而道有人看中了她看中的铺子。原本和掌柜谈好了月租二十五两,但那人多加了一两租金,同时也答应违约的定金他来付。
如今东街的铺子,租金合适,且地理地位好,温盈寻好几日才看中的。不仅给了租金,也是盖了印的。
温盈思索了半晌,随即道:“这样不守信用的屋主,便是以后租了他的地方,也指不定闹出什么意外。且好地方多了去了,别单独在一家铺子上面吊着,及早的再另寻他处。但也别应得太快,先拖一拖。”
大伯母叹息了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小半会后,她问:“你夫君出去也有好些天了,可传回什么消息了吗?”
沈寒霁出公差已有五日了,温盈也没想过会收到只言片语,毕竟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随即又想,这沈寒霁与过去两年有所不同了,总该不会真的寄信回来吧?
只是随便一想,温盈也没把这想法当真。
正要说没有的时候,下人匆匆拿来了信件,说:“娘子,驿差方才送来了三爷的信。”
温盈听到沈寒霁给她写了信,一阵错愕。
她才刚刚乱想了一番,想到沈寒霁没准真的会给她写信,才刚把这个想法打消,竟然真的送来了信件?
大伯母调侃道:“真真说什么来什么,且先看看你夫君给你写了什么。”
温盈从下人的手中接过信件,看了眼一旁的大伯母,还是打开了信。
把折叠好的信打开,竟是一张山水的风景画,画笔工整,那种午后的悠闲意境也在。
一眼看去,却觉得有几分熟悉。多看了几眼后,才认了出来,这可不是那小镇的码头么?
温盈去过码头镇,上一回还是在那里从陆路转水路回的淮州。
他画这画给她做甚?
温盈把另一张小一些的信纸打开,只见上边写了非常简短的两句话。
——一切安好,勿念。
——分别多日,甚至想念。
看到这最后一句话,温盈只觉得手上的信纸有些烫手。
中邪了,中邪了。沈寒霁这定然是中邪了。
且不说他搬回主屋一事,便说他就寝的时候,都要握住她的手,再到现在这让人头皮一麻的话,真的一点都不像他。
一旁的大伯母看到侄女那难以言喻的脸色,好奇的问:“侄女婿到底写了什么,你还皱起眉头来了。”
温盈抬起头,把信给折了回去,淡淡的笑道:“没说什么,只说在外安好,让我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