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赞同的点了头,随后道:“明日拿上银子,去一趟东街的铺子。”
想起了今日的事,他说:“我今日去了调香阁。”
温盈闻言,扭过身子看向床上的沈寒霁:“怎么说的?”
沈寒霁:“没谈成。”
温盈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往后花些心思琢磨一下这胭脂水粉。”
“我嗅觉味觉也好,若你想琢磨胭脂水粉,我说不准也能帮忙。”沈寒霁笑道。
温盈哪敢劳烦他来帮忙,他不阻止她就已经足够了。
沉默了一下,沈寒霁继而道:“不过,我们没谈成,刘家女也没戏了。”
温盈惊诧的看向他,想了想,把梳子放下,朝他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脚边沿上,杏眸中带着几分惊疑:“怎么回事?”
温盈极少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杏眸圆圆的,带着几分好奇和惊讶。
有些可爱。
似乎有个小爪子在沈寒霁的心底轻飘飘地抓了一下。
沈寒霁薄唇的弧度略微又上扬了些许,他道:“有些事不能明言,但能与你说的,便是这几日,调香阁会被暂时关闭,暂停一切供货待客。”
温盈愣了一下,暂停一切供货,那么刘家女也要不到货,可……
“可二娘交给我的铺子,原先也定有调香阁的货,若是这货供应不上……岂不是我们也亏大了?!”
沈寒霁看她惊愕的神色,忍不住把腿上的书卷放到了一旁,坐了过来,与她拉近了距离。
“如今事已至此,也不能是我能决定的。但若有机会,将来我再帮你询问一番那调香阁调制胭脂水粉的方子。”
温盈也没把他的话当真,与其盼着别人家的方子,还不如自己学一学,再而琢磨琢磨。
——
沈寒霁手伤未好,圣上特允了他休沐五日,无须上早朝。
而今日才是第四日。
一早,温盈便拿着银票和印章随同他出了门。
他们出门后不过小半个时辰,沈五郎也出了门,往东街而去。
温盈与沈寒霁一同进了东街的铺子,进铺子前,沈寒霁让随从和马车的马夫去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等候。
铺子里隔有两间屋子。几人便在其中的一间屋子。
屋主看到这一对夫妻,便知道先前来的人不是真正的买主,真正的买主是眼前的这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一看便非富即贵。男俊女美,气度绝然,像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
或者……不仅仅是富贵人家,还很有可能是官宦人家。
那男子的身上有屋主从未见过的淡然从容,淡然从容中还隐隐带着威压,让市井小民不敢随意得罪的威压。
屋主站在一旁,微躬着身子问正在饮茶的沈寒霁:“这位爷,不知怎么个商量法?”
昨日,有人来寻了他,说是今日再来商议买铺子的事宜。可他们来了也差不多有两刻了,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优哉游哉的饮着茶水。
沈寒霁笑了笑:“莫急。”
屋主暗暗道,他是不急,可就怕后边又生出什么变故来。本来想多赚些银子才想着毁约,但却是惹上了这些麻烦,他如今哪敢再继续拖下去?
不一会,外边忽然传来马车停下的声音。
随即屋主七八岁的儿子从外边跑了进来,与他爹喊道:“爹,外边又来人了,说要与爹你商量商量铺子的事情。”
屋主:……
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别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他真想自己掌掴自己两巴掌,做人真的是贪心不得,会遭报应的!
如今报应还真的来了!
沈寒霁面色不变,与屋主说道:“你且去把这事情先行解决,解决之后,再谈买铺子的事情。”
屋主拱了拱手,满是忐忑的道:“爷先稍等,我去去便来。”
沈寒霁略一颔首。
屋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随即走出了屋外。
温盈朝着屋主出去时撩开的帘子略微探头往外望去。
隐约像是看到了沈五郎。
收回目光,她轻声道:“好像真的是五弟。”
沈寒霁浅啜一口香茗,低声道:“那便等着看戏,看看他是如何耍仗势欺人的戏。”
沈寒霁的话音刚落,便从外边传来了沈五郎那高高在上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