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片哗然。现在虽不知道该信谁说的话,可想起年前传得特别厉害的一件事——裕王妃唆使疯妇朝着沈娘子泼狗血一事。
当时因这事,裕王妃还被太后传进了宫中,学了许久的规矩,因此也就证实了泼狗血的事真的实裕王妃所为。
这一次的事情,会不会也是因裕王妃怀恨在心,再次想了阴损的招,想要毁了沈大人和沈娘子的名声?
这下,没人再敢为那妇人说话。
“你胡说八道,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叫红萝绿萝的丫头,这玉佩分明就是三爷给我的!”英娘大声嚷道。
婆子不与她说废话,让人松开了她,直接道:“要么现在离开,要么随我入侯府!”
想起方才听到“去母留子”的话,英娘白了脸。
英娘虽然是个爱来事的,但却是个胆怂的,被婆子这么一威胁自然是怕了的。
捧着肚子,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嘴硬的说道:“等三爷回来,你们便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到时候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便知道错了!”
说着,也不敢把信物抢回来,只能捧着肚子灰溜溜地从人群中走出去。
不敢把信物抢回来,也没有那等硬气把怀中的银子扔回去。她还指望着这锭银子能撑到三爷回来给她主持公道呢!
妇人离开后,从沈府后门绕到前边来的青竹柯月也就跟了上去。
而旁人都还是很茫然,这妇人到底是不是那沈大人的外室?
这也没个准数呀?
人散去,侯府主母身边的婆子也进了沈府,与温盈道:“三娘子,人已经走了,而主母嘱咐过,让三娘子莫要太在意,三爷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做出那等没有分寸的事情来的。”
沈寒霁还是有很多人信服的,如今这事一出来,便有许多人都相信他。
温盈温婉一笑:“劳烦嬷嬷费心了,还请回去后告诉母亲,我很好,莫要太挂念。”
让人把婆子送出府后,又让人赏了林嬷嬷。
约莫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有一辆马车停在沈府的门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七公主与靳琛。
靳琛收到了沈府下人传来的消息。下人说了今日有孕妇闹事一事,还有便是他们家的娘子想要与驸马商讨事情。
靳琛虽然不善言辞,但心思却很是细腻。沈寒霁不在金都,而他又不似温霆与温盈那般的兄妹关系,他若贸然过去,恐会有闲话传出。
思索几息之后,靳琛还是寻了李幼侬,让其一同前去。
七公主听说了孕妇一事,也着急的一起同往。
到了沈府后,下人把夫妻二人迎到了内院。
入了正厅,见了温盈后,李幼侬便有些着急的问她:“我来时听说有人来闹事,没事吧?”
温盈道:“无事,我夫君并非是那等会养外室的人,所以并未对我造成影响。”
李幼侬松了一口气,道:“我方才还在想,要是表妹你相信了该怎么办呢。”
这声表妹喊得亲近,可温盈咋一听到这个称呼,有些许的不自在。毕竟公主年纪比她小了两岁,且性子软糯可爱,怎么看都是妹妹。
不过听多了几回,便也就习惯了。
公主又道:“虽然我和表妹夫没见过几次,但驸马说表妹夫是个正直的人,来时也说了表妹夫是不可能养外室的,那他肯定就不会养外室。”
温盈眨了眨眼,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信沈寒霁的为人,而是因靳琛所言才相信的?
温盈含笑的看了眼表兄,单凭这话,便知道七公主很是信任他。
靳琛看向李幼侬,温声道:“我与表妹说一下关于那妇人的事情,可否请公主回避一二?”
李幼侬点头:“你们说吧,说好了再唤我。”
温盈与靳琛,还有七公主一同出了正厅。
温盈和靳琛在池塘边的小亭子说话,李幼侬则在院子中走走看看,时不时往亭子中的靳琛看一眼。
温盈见此,笑道:“看来表兄与公主相处得很是融洽。”
靳琛看了眼远处的李幼侬,四目相视,靳琛对其点了点头,然后收回了目光,看向温盈。
靳琛问:“今日那个妇人的事情,可是有什么疑点?”
温盈点头,道:“我思来想去,觉得是有人假扮成夫君诓骗那妇人怀了身孕,等妇人月份大了,再撺掇她来府前闹得人人尽知,毁夫君名声。”
靳琛蹙眉,不解道:“但等这么久,就只是为了毁了表妹夫的名声?”
温盈便把发现的疑点给说了出来:“寻常女子,说起那等……”温盈顿了顿,有些不自在的继续道:“说起闺房中的事情,都是支支吾吾,面色羞赧,但显然那个妇人不知羞赧为何物,不仅直言,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何时幽会,我便寻思着这女子的身份,会不会是烟花柳巷的女子?”
温盈虽不曾去了解过烟花柳巷,但约莫也是有些许了解的。
靳琛脸色略沉,思索了一息,道:“假扮表妹夫的人,不仅想要毁了表妹夫的名声,更想要毁了他的前程。”说到这,靳琛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一变:“可是裕王府的手段?”
温盈摇头,随而道:“那妇人手上有一枚玉佩,虽然确实是夫君的,可一直都放在二娘那里。因此我想起了先前李清宁安插在二娘身边的红萝。红萝是最有可能盗取到这玉佩的,所以我怀疑这妇人是李清宁的杰作。”
靳琛思索了片刻,狐疑道:“听说那妇人说是八月的时候与表妹夫认识的,那时候李清宁被押送去皇陵,她又如何安排?”
温盈接着便把青竹在街上所遇到过的那个男子说了出来。
继而道:“那男子除了比夫君矮上些许,可就身形和穿着,还有声音都是极为相似的,且还在三水巷附近出没,也未免太过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