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正好,亲近之人都在身边,她身上都被照的暖意融融,寒意也渐渐地消失不见。
赵凰歌抹了一把脸,缓和了情绪,这才冲着外面叫了一句:“锦心。”
下一刻,便见锦心笑着走了进来,恭声道:“公主,奴婢在呢。”
赵凰歌含笑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八卦:“你笑的这么开心,可是又捉弄人了?”
与锦绣的处处妥帖不同,锦心的性情要天真一些,且在自己人面前,常有几分跳脱,寻常时候没少被绵芜嬷嬷骂。
绵芜嬷嬷不知骂了她多少次都没有改过的秉性,却在后来她日复一日的挣扎困苦之中,锦心也成了能扛事儿的大丫鬟了。
赵凰歌心里回忆起这些过往,面上依旧含笑看着对方。
锦心却不知她在想什么,听得她询问,顿时便笑吟吟道:“回禀公主,奴婢刚刚在逗阿莫大人呢。”
因着早年间的熟识,栖梧宫的人与阿莫的关系都不错。
尤其是这两年大家都年岁大了,瞧出来锦绣与阿莫之间的暧昧涌动,锦心便也越发的会欺负人了。
唔,倒也不能算是欺负,毕竟用锦心的话来说,便是:“想要领走锦绣,那不得让他吃点苦头么。”
因此,这会儿纵然被赵凰歌询问,她依旧说的十分坦然。
她这话一出,赵凰歌便知道她必然是出了什么鬼主意,闻言只轻笑道:“嬷嬷不是嘱咐了你,让你把人送过去就回来么,怎么你还留在那儿祸害人了?”
赵凰歌话里话外都在调侃,锦心也随着笑了起来:“公主可别冤枉奴婢,奴婢那哪儿是祸害人,分明是做好事儿呢。”
她见赵凰歌感兴趣,便笑嘻嘻的将事情原委说了。
那阿莫寻常的时候瞧着倒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惜在面对锦绣的时候,没有哪一次不是怂的说不出来话的。
锦心一向心直口快,瞧着她那模样,也觉得无奈的很。再者,她也知道锦绣对阿莫的一片心,瞧着这两个互相心悦的人,却像是木头桩子似的都说不出来话,因此便随着打趣了他几句,也是为了让两个人缓和气氛。
“奴婢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他既是来看人,便不该当木头。谁知阿莫大统领反手就把药给掏了出来,说……她生病了,得多吃药!”
锦心说到这儿的时候,也有些无奈,虽说锦绣是挨了刑罚,着实需要吃药。可是,这送人直接送药,怎么听都像是骂人呢!
当时锦绣的脸色都变了,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锦心笑着打趣他,才将这事儿给圆了过去。
“那后来呢?”
赵凰歌听得有趣,又想起方才她在外面低声念叨的什么,复又问道:“本宫方才怎么听到你说什么,胭脂?”
闻言,锦心一时有些呐呐,赧然的笑道:“那个才是奴婢开玩笑呢,阿莫大人说近日要出去一趟远门,最早也得到八月底才能回来。问锦绣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奴婢就让他带胭脂。”
自然,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原话说的是:“阿莫大人不是说,你去的地方是膏腴富庶之地吗,那就替咱们每人买几份胭脂回来,若是买错了一样,便是锦绣原谅了你,咱们也不肯开栖梧宫大门的。”
栖梧宫里上上下下的也有几十号人,若是按着她说的数量,怕是得带过来一两百份呢。
一想到阿莫当时的回应,锦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不过您可不知道,阿莫大人可太实诚了,奴婢才说让他带胭脂,他就说给每人带十几份儿回来,保管什么都给置办齐全了。”
这人也是真的分不清楚什么是逗他的话,谁不知道,栖梧宫这里从上到下,可没人缺过胭脂水粉呢!
说什么让他千里迢迢的带,也不过是看热闹呢。
赵凰歌闻言,也不由得失笑,睨了她一眼道:“你倒是还好意思笑,最坏的就是你,不知道阿莫最实诚的?”
对外且不说,可因着锦绣的存在,对栖梧宫里的人,他却是实心眼儿的。
锦心笑着吐了吐舌头,又听得赵凰歌问道:“他方才说八月底才回来?这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