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难得的痴傻状态,虽说是因为自己的逗弄,赵凰歌还是忍不住笑着嘲讽了起来:“废话,到地方了,能不停么。倒是你,风卫当年怎么选上的你?”
她的目光在辛夷脸上巡视了一圈,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我说,你们不会是靠脸选的卫长吧?”
她这话一出,便听得一侧的树上传来男人低声的反驳:“怎么可能,那咱们风卫的人得多拿不出手啊。”
那声音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明晃晃的拆台,赵凰歌先是一怔,旋即乐不可支的笑道:“是么,看来我下次得去风卫看看,才能不枉此生啊。”
她话中满是调笑,此时又是男子装扮,连那暗处的男子都一时有些失言。
辛夷方才便没插上话,这会儿被自家属下连带着主子一起调侃了,瞬间便朝着声音方向扔了一支暗器。
下一刻,便听得有人闷哼了一声。
与其同时,还带着辛夷咬牙的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制不了主子,还制不了这帮小兔崽子了?!
辛夷磨了磨牙,一回头就见赵凰歌看戏看的欢喜,一双眼眯着,狐狸似的看着他笑。
他顿时有些无奈,叹道:“主子……”
赵凰歌嘿然一笑,睨了一眼辛夷,道:“风卫的卫长这么霸道,竟不许人说真话?”
她话里满是调侃,引得辛夷再次叹了口气,道:“不是,您别听这小子浑说。”
暗处也传来男子带着痛苦的声音:“是呀,主子留情,您再说大实话下去,怕是卫长要打死我了。”
这话忒贫,赵凰歌有一瞬间觉得他挨揍不亏。
她轻笑了一声,又将笑意收敛了几分,这才道:“好了,不逗你了。”
赵凰歌说着,将腰侧的荷包解了下来,先从里面拿出几颗药丸来,递给辛夷道:“叫他们出来,你们几个分食了。”
那药丸极小,带着刺鼻的味道,辛夷倒是丝毫不犹豫,随手便塞到了嘴里。
他一面吃,一面招了招手,旋即便见暗处出来四个年轻男子来。
眼见得辛夷将剩下的药递给他们,赵凰歌则是打量起了这几个人,看模样倒是真与辛夷不相上下。
其中一个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清秀少年,想来就是方才嘴贫的那个了。
赵凰歌挑了挑眉,看着他们几个人吃了,随手将荷包里剩下的东西递给辛夷:“将这东西,撒到他们院子里。”
她这会儿收敛了笑意,面上格外正经,连辛夷的神情也郑重了起来:“是,主子。”
几个人不过两个纵身,便翻入了这家院子,赵凰歌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片刻便响起了倒下的声音。
那声音格外细微,需的人仔细分辨才能察觉。
盏茶之后,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辛夷当先欠身道:“主子,好了。”
赵凰歌点了点头,这才与之一同走了进去。
这院子不大,内中装饰更是普通,人却是不少,她那一包药,足足撂倒了六七个人。
不过这些人功夫并不怎么样,只是被派过来在这里坐冷板凳的,否则也不会瞬息之间就被月卫的人给摁下了,连一个漏网之鱼都不曾有。
月卫的下属们将那些人萝卜似的捆到了一起,检查过再无其他危险的时候,方才道:“主子,人都在这儿了。”
赵凰歌随意看了一眼那些被迷晕的护院们,让他们将人分开绑了,扔到其他几个屋子里去。
末了,又看向辛夷道:“把箱子拿出来,干活儿。”
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辛夷还不知赵凰歌让他带着的小箱子有什么用,现下倒是看明白几分。
他应声去马车里取了箱子,轻声问道:“主子,这是什么东西?”
赵凰歌不让打开,这箱子上了锁,从外面瞧着格外古朴,内里的东西虽不知是何物,也知道分量不轻。
至少他拎着都觉得有点重的。
赵凰歌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噙着一抹笑道:“你方才不是问本宫,到底有没有证据么?”
她说到这儿,指了指他手中的箱子,笑吟吟道:“你埋完它,就有了。”
这是明晃晃的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