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啊,你不是说,没有死而复生的法子么,这又是什么?”
小姑娘像是在闹一个恶作剧,可萧景辰却敏锐的从她眼中察觉到了仓惶与不安来。
不知怎的,她虽然在笑,萧景辰却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似的。
还有那上面的图腾,也让他心中染上了不安来。
男人的声音不复寻常时候的温和,而是带着些微的戾气:“公主不要胡搅蛮缠,书给我。”
他难得不用贫僧,赵凰歌却没有听出他话中潜藏的锋芒,转而朝门口退去:“国师,借我一观吧。”
说这话时,她便想要往外跑,却不防被萧景辰几步追上。
二人边打边退,交手动作互不相让,却是谁都奈何不得谁。
赵凰歌手中护着书,施展拳脚便有些弱势。偏生此时的萧景辰,心口的伤势还没好,力道也不大够。
两个人半斤八两,反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可最终,还是赵凰歌弱了一招。
她露了个破绽,萧景辰抬手去抢书,赵凰歌躲避不及,下意识张口。
男人的手指已到。
而后——
萧景辰骤然僵住了身子。
男人的手指没捏到书,反倒递到了她的唇边。
因着赵凰歌张嘴的动作,便将那手指衔住了。
眼前女子樱唇微张,可见齿如贝。
咬着的那根手指骨节分明,此刻却不自然的蜷缩了下。
舌上温热,也让萧景辰的心触电似的。
下一刻,他直接将手缩了回来。
赵凰歌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情况,只觉得自己咬住了他,才要说话,舌头又顶住了手指。
她下意识张了张唇,可在看到萧景辰难得失神之后,却又意识到。
这是绝顶的机会。
“书本宫拿走了,明日还你。”
话音未落,眼前女子已然逃离了现场。
唯独剩下一个站在原地不得动弹的萧景辰。
她跑的快,那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萧景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手指还残留着温度,那是属于樱唇的柔软,与她咬住自己时,温热的呼吸。
萧景辰面无表情,耳垂上的一抹红,却泄露了他此刻的仓惶。
片刻后,他才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只是那手指,却是一直捏着,半分都未曾分开。
他近乎机械的去收拾内室的安格,甚至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想,赵凰歌说这是个惩罚,倒是所言非虚。
方才那一下,让他的心海再次翻涌。
修佛之人清心寡欲,他却因着对方一个动作而入了魔障。
半日之后,萧景辰方才微微回神。
他长出一口气,念及赵凰歌走之前的话,又微微蹙眉。
那本书极为要紧,乃是先祖传下来的,纵然每一任佛子都翻阅过,却从未有人用过。
且,前任佛子都会谨慎叮嘱,为不传之秘。
可现在,却被赵凰歌拿走了。
天色已然暗沉下去,他抬脚要出去的步伐,复又顿在了原地。
罢了,既是她说明日就还回来,便允她一看。
总归,她应当无坏心。
萧景辰捏了捏手指,到底劝说了自己,脚步一拐,去了外室的书案前。
晨昏念经,本来恪守的时间规矩,今夜却因着赵凰歌那意外的动作,而让萧景辰有些心浮气躁。
他默默念了半日的经文,才压下那些杂乱的情绪。才要提笔,却又听得外面传来轻微的声响。
萧景辰神情冷凝,将手中的笔放下,沉声应了:“进来。”
下一刻,便见一个墨色玄裳的人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国师。”
已是深夜,他进门时,裹挟了外间的寒凉。
见是玄霄,萧景辰神情沉郁:“出什么事儿了?”
自从上次让他将桑枝放了之后,这几日,若非必要,玄霄都不会亲自过来。
可今夜,他却来了。
且还是深夜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