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想拿乌油的事情做文章,只想拿去卖。
那么,这一批被夹杂在船只里的乌油,必然不是随着船只一同进京,而是在进京之后,才被夹杂在里面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有人在拿乌油的事情做文章,且将赵显垣和萧景辰,都给绕到了里面。
若当真如此,那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有人在故意引导他们。
赵凰歌骤然睁开了眼。
她草草的擦拭了一番,起身换了衣服就要出门去。
锦心见状,忙的迎上来,却被赵凰歌嘱咐道:“不必跟着,本宫自己过去便是。”
如果今夜之事,是如她所想的话,那么萧景辰现下的处境,无疑非常危险!
赵凰歌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下对萧景辰的关心早已超出了她的可控范围内。
她只知道,自己得去见他,提醒他不要着了旁人的道儿。
赵凰歌走的匆忙,就连锦心给她拿的披风都没有穿。
看着自家主子急匆匆去的方向是国师的禅院,锦心张了张口,到底将话给压了下去。
夜风凌冽,赵凰歌才洗了澡,头发都还半干着,她却不觉得冷,只觉得心口偎着一团火似的,让她浑身都有些燥热。
萧景辰的房间还亮着烛火,从外面可以隐约看到有人影站在窗前。
他一向不喜欢人伺候着,这会儿禅院中无人,自然也没有人替她通禀。
这倒是方便了赵凰歌:“国师!”
她因着太过着急,直接推门而入,却又在进门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男人的确在窗前不假,却是上半身精干。
不着片缕。
他身形颀长,寻常时候只穿宽大的佛衣,瞧着整个人都是瘦弱的。
即便与萧景辰打斗过好些次,可赵凰歌每次见他,都会生出一种这人很弱的错觉。
然而此时,没了衣服的遮盖,她才清晰的看到,原来他的身形,竟是精瘦有劲儿的。
上身绷着,瓷白的肌肤在烛火下映的模糊了线条,侧身便露出一截腰窝来。
赵凰歌没成想房中是这样的情形,想要说出的话,在这一刻,全部都咽了回去。
她几乎是呐呐的站住了脚,想要给自己现下这情形做一个解释,却又觉得口舌干涩。
且,无意识的咽了口水。
萧景辰还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一瓶药,他腰侧有一道伤痕,敷了白色的药粉,从中渗出的血却显得那伤痕更重了几分。
赵凰歌的突然闯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大脑一时有些空白。
而赵凰歌咽口水的动作,却又唤醒了他的神智。
下一刻,便见萧景辰回头,勾勒一侧的佛衣,直接便披在了身上。
那腰肢与身形,便都隐藏在了佛衣之内。
萧景辰将衣服裹在身上,咳嗽了一声,问道:“公主有事?”
被人这么贸然的闯入,且还撞破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萧景辰的脾气竟还能和软到,与她正常说话。
赵凰歌却是骤然回神儿,呐呐的转身退了出去:“我,你先穿好衣服!”
她出门的动作都有些踉跄,倒是还不忘记给他将门给合好。
赵凰歌出去的匆忙,是以并没有看到,萧景辰那红的几乎滴血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