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现下慕容绯肚子里揣着一个被太医诊断为极大可能性为男胎的孩子,赵杞年又是中庸之才,皇后再看赵凰歌的时候,就不得不热情了。
她心知肚明,倒也没有戳穿,只是依旧含笑问她:“不知皇嫂叫本宫前来,所为何事啊?”
闻言,皇后则是笑的如沐春风:“没什么事儿,只是在宫里怪闷的,想找你说说话。先前你在东皇宫祈福,本宫也不敢去打扰你,如今你可算回来了,不能不陪本宫。”
她话里满是亲昵,若是不知道的,还当她们的关系有多好。
赵凰歌笑容不变,应声道:“娘娘传召,臣妹自然不会推辞。不过,您事务繁忙,毕竟是要统领六宫的,跟臣妹可不一样。”
她陪着皇后绕着圈儿,听得对方将亲昵的话绕了好几遍,终于绕回了正题上。
“昨儿个出了些意外,本宫便没来得及问你——是不是祈年惹你不高兴了?”
皇后这话一出,赵凰歌倒是半分都不吃惊。
昨日下午她过来的时候,与赵杞年在偏殿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宫人们都看着呢,纵然没进殿,可赵杞年又不是三岁小儿。
他们说了什么,只消一打听便知道了。
赵凰歌克制着心里的厌烦,声音里满是柔软:“哪儿能呢,四皇子很懂事儿,只是昨日臣妹实在是太困,便回去睡觉,倒让皇嫂你误会了他,这却是臣妹的不是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皇后的脸色一僵,旋即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祈年这孩子,自幼被本宫惯坏了,若是哪里做的不妥帖的地方,你只管骂他,不必顾忌什么。”
皇后说到这儿,又掩嘴轻笑道:“不过都说姑侄一心,昨儿个祈年回来垂头丧气的,问什么都不肯说,只说小姑姑要不喜欢他了,却半分都没有将你们对话说出来,这孩子,是个嘴严的呢。”
这话,赵凰歌是不信的。
但不信归不信,面上总归不会反驳她。
“四皇子很好,昨儿也没有不愉快。况且他是孩子,便是真做错了什么,臣妹总不能与孩子一般见识,皇嫂说对吧?”
先前皇后已经捧了她半日,如今自然不能自己打脸。
所以在听得赵凰歌这话时,只能讪笑着应声:“那是自然。”
只是这话,说的却有些勉强。
赵凰歌也不与她多问,说了两句之后,便将话题转到了自己想问的事情上了。
“臣妹才回来,听说丽妃被罚了?”
她单刀直入,皇后却没想到她会问这事儿,脸上笑容一顿,旋即叹了口气,道:“是啊,你都知道了?”
赵凰歌点头,道:“知道一些,但不多,说是皇嫂这儿被她安插了棋子,拿来嫁祸您。这丽妃倒是胆大包天,连您宫里也敢伸手了?”
她说完这话,便见皇后苦笑了一声,无奈道:“河阳,本宫也不瞒着你,若不是出了这事儿,本宫还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做的竟然如此失败!”
皇后的神情里带着苦闷,连声音都有些发颤:“那冷月,本宫将她当做贴心人,谁知她竟然联合着旁人来害我!幸好……幸好皇上替本宫主持了公道,否则这个黑锅,本宫就得一直背着了。”
这话里的意味,却让赵凰歌微微捏了捏椅背,不动声色道:“那冷月,臣妹先前还见过几次,原想着是个好的,不想竟能做出这种事儿。不过,皇兄替您主持公道?可见帝后情深了。”
她说这话时带着调侃,皇后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说来是本宫无能,还是你皇兄查出,冷月背后另有主子,方才替本宫讨了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