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第一反应便将赵凰歌她们挡在身后,待得看清楚来人后,神情顿时阴霾了下去。
方才那个登徒子。
他的身后带着一众官差,浩浩荡荡的到了他们眼前。
为首的官差看年岁不过三十出头,生的矮胖,一双细眼里满是精光。
他身后跟着十来个衙役,皆佩着刀,瞧着威风得很。
反倒是赵凰歌,在看到来人后,先嗤笑了一声。
这群人身上的官服,正是兵马司的。
她淡然的站在原地,冷眼瞧着那登徒子还格外猖狂的指着他们,恶人先告状:“吴大哥,就是他们,当街打伤了我和我的小厮,还有这个男人,他还拿刀要杀我!”
辛夷在看到那些人的官服之后,也有些啼笑皆非,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下一刻,便听得那姓吴的官差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当街行凶?”
赵凰歌未语,辛夷则是淡漠道:“路人。”
“你少在这儿信口雌黄,你若是路人,老子这一身伤哪儿来的?”
那登徒子话音未落,便见辛夷一个冷眼扫了过去:“你是谁老子?”
他眼神几乎要将人冻住,吓得那人后退一步,旋即便躲在了官差后面:“吴大哥,你看到了吧,这人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近来京中事故频繁,说不定便是他们所为,您可要将人抓回去好好审讯!”
这话一出,便见那吴姓官差点了点头,摆手道:“既是不肯说实话,那就回牢里再说吧。”
吕纤容也未曾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听得他说要将赵凰歌他们带走,顿时便站了出来,咬牙切齿道:“大人,你少听他在这里血口喷人,分明是他先调戏我,这二位看不惯,方才路见不平的。真要抓,也是抓他这个淫贼!”
她原先不想将此事闹大,就是不想让赵凰歌他们也被掺和进来。
谁知如今还是连累了他们!
听得她这话,那登徒子却先鄙夷的笑了起来:“我调戏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花坊头牌的清音姑娘。”
说到这儿,他又嗤了一声,道:“一个妓子,也好意思说别人是淫贼,天下有比你更风骚更淫荡的么?”
他话音未落,周遭那些官差们落到吕纤容身上的目光就变了。
为首的那个官差,更在这话之后,下意识的扫上了吕纤容的脸:“既是花魁,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了,那就一起带走……”
他一挥手,那些官差们便齐齐的将赵凰歌三人给包围住了。
辛夷登时便将手中的利刃出鞘,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
他腰间缠着软剑,如今宝剑出鞘,在这夜色下闪着寒芒。
为首的官差没想到他还敢抵抗,神情顿时便冷了下来:“这就是你跟本官说话的态度?本官看你是疯了!带走!”
他这话一出,那些官差顿时便朝着三人袭过去。
赵凰歌见状,抬手拽了吕纤容一把,将她拉出了包围圈,顺便给了一侧的官差一脚,沉声道:“辛夷,动作利索点。”
辛夷闻言,应声道:“诺。”
不过片刻功夫,那些官差们便也如先前一般,皆倒在了地上。
而辛夷的剑,此刻正指着眼前人。
那吴姓官差没想到刀尖指向了自己,惊惧且怒,沉声道:“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竟敢……”
他才说到这儿,便觉得眼前一闪,旋即便有一缕头发被削了下来。
与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的话:“我有何不敢?”
那登徒子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下便腿发软,下意识想要跑。
可惜还没走出两步,便有一柄长刀向他而去,直直的插在他脚下的地上。
“你再走一步,小爷叫你以后都站不起来。”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嚣张,而那话中的笃定,更让那登徒子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他的张狂这会儿半分也没了,颤巍巍的回头,眸光里满是害怕:“你们,这可是官差!你们是要造反么?!”
若不是那话里的颤声太浓重,这些话听起来,倒还挺有气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