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凰歌瞬间一噎,旋即若无其事道:“使臣前去的时候,不是说他很好么,还有力气给咱们下马威呢。”
这倒是真的。
皇帝便又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道:“这真倒是不清楚,但他生病应当是事实——数日前西楚镇南王以清君侧的名义反了,只可惜那位中看不中用,不过些许时日便被镇压了。现下人已经被送去西楚的皇都上上京,只是这个西楚皇帝大概是因此受了刺激,所以一病不起了。”
这话一出,赵凰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一步棋是不是太好用了些,原想着让西楚乱起来,不想竟然直接气的西楚皇帝快要殡天了。早知如此,她那时候该添一把柴火的,让西楚彻底乱起来,北越才更容易得着便宜。
“那,皇兄可要派人去看看?”
她说着,又添了一句:“这不是即将过年了么,也该岁末年礼了。”
因着输给了西楚,北越虽然没有对他们俯首称臣,可是该送的礼物却半分都没有少过。
皇帝觉得这事儿是耻辱,然而架不住北越现在打不得仗,除了忍,别无他法。
然而这次却不同,能去派心腹前往看看,皇帝觉得可行。
但他没有立刻答应,只是道:“朕回头与三公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吧。”
赵凰歌应声,在心内已经打定主意让龙虎司的人去查探,便也不再多言。
反倒是皇帝,说了这话之后,又道:“说起来,这次你立下大功,朕要论功行赏,可想好要什么了么?”
闻言,赵凰歌回过神儿来,反问道:“皇兄什么都肯给?”
皇帝见她这模样,宠溺的问道:“朕什么东西不肯给过?”
自幼,她见到的便是赵显垣的笑容,带着宠溺与纵容,仿佛不管他提什么过分的内容,他都会答应一样。
所以这一刻,她十分想问一句话。
那,信任肯不肯给?
但那话在舌尖上滚了一圈,赵凰歌还是压了下去,笑眯眯道:“皇兄待我最好了,必然不会亏待了我,您给什么,我都欣然接受。”
不知怎的,分明赵凰歌还是往日的模样,但皇帝却在这一瞬,从她眼中看到了冷意。
然而也只是一瞬。
下一刻,眼前人还是那个笑的讨巧的小姑娘。
皇帝笑着应了,只道:“小滑头。”
小滑头笑眯眯的出了殿,那脸上的笑容便被腊月的风给刮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冬雪一样的冷。
……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赵凰歌到底收拾妥当,去了金銮殿一同上朝。
礼仪銮仗虽还是由着鸿胪寺的人来,可萧景辰不在其中,赵凰歌便在那一瞬,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算下来,她已经有十余日没有见过萧景辰了。
昨日的时候,她竟也忘记问一问皇帝,永韶城事务既已处理妥当,萧景辰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