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一眼,她便知道,他没有失心疯。
赵凰歌的手指蜷缩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佛珠,听得皇帝皱眉询问:“国师,话可不能乱说。”
萧景辰不卑不亢,行了礼,道:“贫僧乃是出家人,从不妄言,方才在殿外听到诸位大臣慷慨陈词,贫僧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贫僧这里,有公主受贿的礼单,可供皇上与诸位大臣一看。”
他声音是清冷的,这会儿眉眼中也带着淡漠,瞧着众人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说他是自己这一边儿的吧,这模样瞧着实在是唬人。但是要说他是向着赵凰歌的,这可是明晃晃的要那证据出来了!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景辰,道:“那,就请国师呈上来吧。”
眼见得萧景辰当真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本小册子之后,李载流看向他的目光就变了。
怪不得先前京中传言,说是国师跟长公主不和呢,现下看来,这都是真的。
只是那白鸿飞却是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节不在他们的计划当中。而那些所谓的变故,十之八九都没好事儿。
萧景辰却懒得理会他们的反应,将那礼单呈上去之后,复又加了一句:“这收受的贿赂,每一笔都被详细罗列在册,且连贿赂之人都标注的清清楚楚,皇上可对比查阅,上面所写,绝无半点虚言。”
说完这话,他便闭口不言。
而白鸿飞越发起了疑心,这国师难不成早就开始抓公主的证据了?不然怎么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
与他们的怀疑一样,皇帝也是狐疑的翻开了账册。
他起初脸色还算是平静,当看到一半的时候,神情已然暗沉了下来。
天子一怒,浮尸百里。
自然,皇帝倒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可当他冷眼扫过在场的众人时,那些人却是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威压。
而后,便见皇帝直接便将手中的礼单朝着这些人扔了过去:“这个贿赂的证据,诸位大臣们可要看看啊?”
这话一出,白鸿飞便心头一跳。
要糟。
他一贯当墙头草习惯了,这会儿第一反应,便是先往后退了退,并未立刻去将那所谓的证据捡起来。
那礼单便落到了李载流的脚下。
皇帝一怒,他就直接跪下了,现下与那礼单正好对上,再偷眼瞧着皇帝愤怒的模样,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礼单自己是捡呢,还是不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