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听得萧景辰询问,她下意识便摇了摇头:“不。”
赵凰歌说这话的时候,抬眼去看萧景辰,见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又觉得心中缓和了一些,因轻声笑道:“本宫又不是天生的好战分子,若是可以不打仗,谁愿意兴兵起祸乱呢?本宫只想见到自己的国家山河无恙,四海升平罢了。”
可是,若真有一日,到了必须刀剑相向,才能保卫北越的话,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但那是最下等的路了。
若是能有更好的法子跟西楚达成和平,她必然是愿意的。
兴兵打仗,苦的都是她北越的子民。
而赵家皇室,原本便是依托这些子民的。
赵凰歌想的通透,萧景辰却是没再说话,男人眉眼原该是雌雄莫辨的风流,可因着眸中的那一点悲悯,却很容易的以佛相诱人。
“公主,贫僧给你念经吧。”
男人声音里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引诱,偏生那模样却又是正经的。
赵凰歌疑心自己听错了,因为她抬头看萧景辰的时候,见到的只有男人端正的态度。
可惜她半点都不端正,闻言歪头一笑,将那些杂乱的想法都摁下,只道:“好啊。”
于是这一夜,她便没有回栖梧宫,而是宿在了东皇宫。
男人给她念了半夜的清心咒,分明是戒律,偏生听到了她的耳朵里,便带着缱绻多情似的,连那些字眼都生了感情,让赵凰歌一夜好眠。
梦里皆是繁花遍地。
……
赵凰歌说不管事儿,面上便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她起先还去萧景辰那里掩饰一二,到了后来,赵显垣派出去的人日日查到的消息,便是她溜出宫去喝酒吃肉混着玩儿了。
赵凰歌年岁小,又生了一张好相貌,不多时便跟那些店铺里的人混了个脸熟,倒是十分方便被监视。
赵显垣因此放心下来,可又开始担忧——万一赵凰歌真的混成了个小纨绔,那他还能指望谁去?
赵凰歌倒是不知道对方这些烦恼的。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怕也只会一笑置之。毕竟,她做的这些姿态,原本就是为了敷衍赵显垣的。
她知道,这位皇兄在监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