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一面回头看向萧景辰,神情也恢复了先前那个平和的样子:“皇兄事后必然是要追查的,届时你不好交代。”
她还可以用府兵的借口来当说辞,可萧景辰却不同,他是国师。
闻言,萧景辰却用她先前的那一句话回应了她:“不必担心。还是说,你不信我?”
现世报来的太快。
方才她还拿这话去堵萧景辰的嘴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被人给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赵凰歌无奈的一笑,旋即又挑眉道:“哪儿能呢,本宫最信你啦。”
说这话的时候,她眉眼娇憨的很,与方才那个以眸子勾人的样子像是两个人。
萧景辰眉眼沉沉的看了看她,却是轻声道:“记得你的话。”
他这话意有所指,赵凰歌起初不明白,可后来被萧景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却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人……
青天白日的耍流氓!
然而萧景辰已然松开了她,当先朝着外面走去。
从不肯吃亏的赵凰歌,在萧景辰这儿再次的吃了亏。
她愤愤的盯了一眼这人的背影,只是却又不自觉的碰了碰自己的手腕。
被他摩挲过之后,像是生了火苗一样,烫的她的心跳都加快了。
天色越发暗沉下去。
风声呼啸,而这元砀山内,更是一片肃杀之气。
孙诚来的时候,兵马司的人已经被赵凰歌尽数调派了出去,他心下犹疑,在看到元砀山这场面的时候,更是心中一颤。
这地儿曾经发生过什么,身为兵马司指挥使的孙诚不会不知道,然而那些事情已经久远到让人记忆模糊了,孙诚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一案,再不会被翻出来。
尤其是这里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有了归属,孙诚本以为,哪里都会出事,唯独这里不会。
毕竟,这里可是赫连家的地盘。
然而一路走过来,过往的那些事情都被从脑海里翻了出来,也让孙诚更觉得心下不安。
这会儿已经临近傍晚,孙诚原本是该回家的时候了,谁知还没等人出兵马司,他先被赵凰歌的人“客客气气”的请了过来,而走之前,更是看到兵马司的全数出动,连带着北大营的宋启元一块,一看便知是大阵仗。
他这一路都有些忐忑,见到赵凰歌的时候,孙诚先是行了礼,继而又试探性的笑道:“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赵凰歌正在写东西,闻言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示意孙诚坐,淡淡道:“孙大人可以先看看这个。”
她将一侧的卷宗递了过去,而孙诚在看到那一份陈年的卷宗之后,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这……”
这是二十年前的卷宗,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发生在元砀山的灭门之案。
“这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么,乃是山匪作乱,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内情么?”
孙诚捏着卷宗,声音里越发带着试探,方才来的路上,他留意观察过,若不是赵凰歌在搞什么猫腻,那便是她在这里抓到了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