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话,赵杞年却先道:“小姑姑,侄儿告退。”
眼见得他乖顺的行礼,自己先带着人走了,赵凰歌才出了一口浊气。
她瞧着这人的背影越发的远,眸光的冷意更是遮掩不住。
赵杞年绝对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是他有问题,还是他身边的人有问题。
直到赵杞年的身影消失不见,赵凰歌这才转身回了栖梧宫。
她要去北越,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只是赵凰歌却不知道,她走远之后,角落里却有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孩童的神情里满是阴郁,盯着她的背影,一双眸光里满是嗜血。
他的眼中带着病态的扭曲,隐约看去时,还能看到几分痴与恨。
他看着赵凰歌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微不可查道:“小姑姑,你果然跟他,有一腿啊。”
……
第二日的时候,皇帝便重新拟了旨意,而这一次前往西楚庆贺的朝臣名单里面,就多了一个赵凰歌。
三公已经与皇帝的意见达成一致,朝臣们倒是可有可无,唯有萧景辰有些担心,待得赵凰歌从兵马司出来的时候,便见他的马车在一侧等着。
纵然那马车上什么标记都没有,但赵凰歌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她若无其事的跟孙诚等人告了别,自己则是径自上了马车。
萧景辰果然在车上。
见到她,他先将汤婆子递了过去,见她手指发凉,又把毯子拿了出来,问道:“兵马司里地龙不热?”
闻言,赵凰歌笑了一声,道:“先前去了一次卷宗阁,那里都是卷宗档案,房中没生地龙。”
她是去找东西的,在里面待得久了倒也不觉得,出门的时候才发觉手指都僵了。
要不是遇见萧景辰,她也不当回事儿。
萧景辰却是微微拧眉,将她手中的汤婆子拿到一旁,自己则是捂着她的手,慢慢的替她搓着。
正月下旬的天,正午的日光已然带了暖色,倒也不至于这般冷,但见男人这般贴心,赵凰歌的心里还是熨帖不已,嘴里还要笑他:“这么关心我?”
萧景辰睨着她,不答反问:“你要去西楚?”
圣旨都下来了,那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赵凰歌却是有意逗他,问道:“国师不想我与你同行?”
她这是在胡搅蛮缠。
萧景辰叹了口气,道:“你先前还劝我,西楚路远,不太平。”
谁知这一转眼,她竟也要去。
听得他话里的关心,赵凰歌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不太平也得去。”
她昨夜忙,并未去萧景辰那里,原想着待会回去跟他说的,谁知圣旨倒是先到了。
眼下人在自己眼前,赵凰歌逗一逗便罢了,没有不解释的道理。
“大皇兄……尚有子嗣在。”
她压低声音说了这话,就见萧景辰神情震惊。
待得赵凰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萧景辰慢慢的消化着,斟酌着问:“可靠么?”
赵凰歌点头:“可靠。”
别的不说,唐无忧是信得过的,而且他没有必要跟自己撒谎。
大皇兄当年蒙受不白之冤,彼时牵连人数众多,她要为大皇兄讨公道为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