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近的,可以是手足,也可以是敌人。——题记
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敌对过。更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年幼的西门墨,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是蠢得可怜。
没有人警告过他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不能去。他失眠的时候,他在夜里一个人悄悄地散步,在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西门雁的房间门前。
西门雁向来不需要任何人的伺候,一直独居。在看到连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上大人也时常光顾她的房间的时候,西门墨忍不住了,他扣响了西门雁的房间门。
可是他并不知道那门的隔音效果太好,因为个子矮,更是摸不到高处的门铃按钮。
但是他在后厨仓库里面呆了这么久,跟着那些有时会手脚不干净的佣人们学来的一些开锁的技巧还是能够派的上用场的。
他小心翼翼的撬开了西门雁的门锁,悄悄地进门。那门关的很快,几乎就是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又立刻的合到了一起,就仿佛一直张着深渊巨口的怪兽,故意将他放入口中闭合而已。
西门墨一路上倒腾了许久,跌跌撞撞,最后推开了一扇虚掩着的方门,里面的薄纱之中,隐隐约约的升起了一股水汽,随后,他听到了女生悦耳的歌声。
而就在他逼近的那一会儿,里面的人,也正好关上了水,站起身来拨开了帘子赤身而出。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西门雁拉过了一旁的浴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来……你不是大哥哥……而是,姐……姐姐?”
西门雁似乎被他的这么一个称呼给搞蒙了,说实话,她女扮男装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用女生的称谓称呼过她,就连一句的玩笑话都没有。
而眼前的这个涉世未深的弟弟,却在撞见了这一幕之后,第一件事情,不是想着去举报她揭穿她,而是喊了她一句“姐姐”。
“嘘~”西门雁将食指抵在了唇边,对他说:“要叫哥哥,不要叫姐姐哦。”
“好的好的。”西门墨连连点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嘛?”
“找你玩,我们一起玩躲猫猫吧?以前从来没有人跟我玩。”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玩?”西门雁一边在屏风后面换着衣服,一边问他。她看不到他低头认真沉思的模样,只听到他说:“因为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说了,兄弟,就是有着血缘关系,比好朋友还要好的,兄弟之间一定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老师说的对吗?”
“……算是对吧。”
“那姐你能陪我玩么?”
“都说了叫哥哥!”西门雁有些不悦的怒了一声,可把西门墨给吓了个不轻。西门墨抱着脑袋,委屈巴巴的说:“好……我知道了姐……啊不,哥,哥,我知道了。”
“直到就行,我们走吧。”西门雁自屏风里出来,而西门墨,在看到她的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条项链,便已经惊讶的挪不开目光。“你喜欢这个?送你了。”
西门雁不以为意的拆下了自己脖子上面的项链,递到了他的面前。
西门墨简直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她一边,说:“给……给我的?”
“对,反正这种东西我多的是,那些人阿谀奉承,一旦看到我缺少了什么,一定会争先恐后的给我送来的。”
“真……真好。”西门墨忍不住小声的嘀咕出声。
“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羡慕你。”
西门雁听他这话,却没有多少高兴自豪的意思,而是觉累的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更羡慕你。”
“为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也有没有人注意的好。”
这段时间里面,西门的大公子与三公子走的很近,事情,也传到了西门夫人的耳朵里。
为此,月镂砂还特意的把西门雁叫到了房间里面一次,西门墨在门外偷听着,西门家人来人往,几乎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屁孩,就连女佣们也觉得如此。
“我听说,你最近和老三走得很近。”
“三弟我确实是有所交涉,毕竟都是兄弟,关系处好了以后……”
“以后只会有坏处没有好处!”月镂砂厉声打断了她,说:“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自己的心里面不清楚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与西门之中的人少有交涉,免得落人口舌。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就因为这个,我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难道我就不配拥有朋友吗?外面的人你不让我认识,说是怕自己露了破绽。可是为什么家里面的人你也不让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