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军队在洪州的长平县会师。这还是河套自从发兵南下之后第一次会师。一看见从战舰上下来的奉敬等人,血杀和独孤都是哈哈一笑,然后迎了上来说道:“奉帅,信帅,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原来是血帅和独帅,两位风采依旧啊!某人在豫州路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两位的辉煌战绩。想朴志成纵横金花二十余年,没想到却在两位大帅的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哈哈,真的大快人心啊。”奉敬也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张月婉也从战舰上走了下来,血杀和独孤一看,连忙行礼道:“属下拜见月婉主母!”
“两位大帅不用客气。”张月婉微笑着说道。身为昊天的妻妾,张月婉自然有享受血杀等人尊敬的权力,不过对于河套的这些悍将,她可不敢怠慢。五大战将之中,除了边重行还算得上稳重一点,其余的四个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就算是看似最粗犷的信刻,也是典型的翻脸就不认人。至于奉敬,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青年在经过了铁蹄出塞和壶口会战之后,心中的那股杀念已经能和血杀独孤相比。不过这几个人都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帅才,张月婉现在还真的是想在河套好好的呆下去,自然不愿意开罪了几人。
“本帅听军师说这次领军的乃是月婉主母,便知道主母是准备和东倭水师名将加藤鹰过招了。哈哈,看来楚大人已经和主母交谈过了。”血杀笑着说道。
张月婉心中一惊,玄机飞鸽传书给血杀,自然不会说出楚相成和自己谈话的事情,可是血杀居然能够从自己单独领兵就推断出自己已经决定真心倒向河套,看来,这人并不仅仅是个帅才。河套军方第一人,确实是名不虚传。
而独孤则是哈哈一笑:“那还用说,楚大人乃是主公的长辈,而月婉主母就相当于他的儿媳妇,你说楚大人能不好好交谈一下吗?不过楚大人这次前来,恐怕不只是这件事情吧?”
“这个妾身就不知道了,听说楚大人和骆先生以及军师商量了一下午,想必是有别的事情吧。”张月婉也是疑惑地说道。
“哦?”血杀等人都是微微一惊,能够让河套的三大谋士一起商议的,自然不是什么小事,而这件事情还要瞒着自己等人,很显然事关重大。不过他们也知道不该问的就不问的道理,于是血杀转移了话题说道:“骆先生和军师这次提出来的计划相当缜密,也极其冒险,不过这里面的利益也足够大。只要我们能够好生筹划一番,必定能够将极乐联盟闹得鸡犬不宁。哈哈,就先拿江南的朱兆和燕悲歌来开刀吧!这两人名列极乐四大名将之中,能够将白耳军团杀的丢盔弃甲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本帅今天就来称一下,他们是否有称为名称的分量!”
“血帅豪气依旧啊!听说燕悲歌号称江南第一猛将,本帅早就想前来一会,朱兆是血帅你们三人的事情,这个燕悲歌嘛,就交给我信刻了!”信刻大笑着说道。
“那好啊,要是你挡不住燕悲歌,那我就告诉主公,让你自己留守大营,天天负责整训士兵。”奉敬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和奉敬两个乃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两人之间自然不用客气。信刻除了天意和昊天,也就只害怕自己的这个二哥。
“放心,要是我挡他不住,那我就直接回河套去,也不用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信刻笑着说道。
张月婉也是一脸的笑容,等到奉敬说完,这才张口说道:“我们也别站在这里了,还是先到军营里坐下再说。这一战算起来我们的兵力还少于对方,如果不好生筹划一下,恐怕还有些困难。”
血杀也点了点头,先退入了兵营,来到大营坐下,这才拿着桌上的地图仔细比划了起来:“极乐圣教的大军的主力现在驻扎在潮州和池州的交界处地带的广深县,另有两万士兵留守江州城。不过极乐圣教并没有骑兵,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坏事是,江南路河网比淮水还要密集。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我们骑兵战斗力的发挥。”
张月婉拉过地图仔细地看了一下,这才说道:“妾身记得在大江有一条支流叫做松江的,好像就是从广深经过。南方降雨丰富,因此松江虽然只是一条支流,但是河面并不比大河狭窄多少。足以让我们的大型战舰自由进出,如果能够将这个因素考虑进去,那么我们的把握又要大上几分。”
“我们这次的兵力分别是水师两万,步兵三万,骑兵两万。在总兵力上只是略逊于对方,不过对方必定不知道我们到来的消息,因此我们占据了先手。只是朱兆和燕悲歌并不好对付,本帅认为,兵贵神速,我们可以三路进击,今天晚上的时候就动手。”血杀率先说道。
“我看还是这样,水师自然是由月婉主母率领,骑兵由奉帅和信帅主持,而本帅和血帅则是率领步兵两路突击。极乐圣教现在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人并不多,而广深县的也就只有朱兆和燕悲歌二人。我们五路突袭,他们就算再有能耐,能挡得住我们五人吗?”独孤笑着说道。
“独孤的提议不错。”血杀也点了点点头,然后对着奉敬等人说道:“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件事情本帅已经告知了靖南公欧阳靖忠老公爷,老公爷知道事关重大,因此并没有知会任何人,而是调集了南方军团的一万精锐士兵,以拉练为名,已经到达了楚州边界。”
“哦?欧阳老公爷也来了?”奉敬好奇地问道:“他老人家不是身兼重任吗,为何敢抽身前来?”
对于帝国的几个名宿,比如说国师庞烨太师司马当归兵部尚书铁真靖南公欧阳靖忠以及忠勇侯向行等人,河套诸将虽然和他们的立场不同,但是对于这些为了清风为了神州苦苦支撑的老人,都是由衷的尊敬。也许,有一天大家会在沙场上对剑,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奉敬等人对他们的尊敬。
独孤微微一笑:“金花在上次的林邑一战中损失不轻,加上鹿州之战的损失,金花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正规兵力。火亮金和连边一已经被闲置,听说连朴志成都被大怒的金花国主朴总克下令调查。而三越联军里面根本就没有将才,他们士兵的战斗力比之金花尚且不如。如果不是朱兆就压在江南路,老公爷恐怕已经开始反攻了。本帅想,老公爷这可能也是手痒了吧?毕竟能够将白耳军团杀的丢盔弃甲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所以老公爷也想来看看这个极乐名将究竟有多大本事。”
“既然是这样,那妾身认为,我们五路进攻的计划不变,而可以通知欧阳老公爷,让他率领南方军团的一万精锐立刻向东,穿过庆州直接杀到池州和江州的交界处附近。朱兆和燕悲歌能够在极乐圣教的五十万大军之中脱颖而出,很显然是有些水平的。况且极乐士兵的战斗力也很是不差,我们虽然五路进攻,但是要想将他们全歼,恐怕也是一个问题。因此可以让老公爷在池州附近堵住他们的退路。”张月婉绾了一下秀发说道。她和极乐圣教的燕悲歌是交过手的,当日燕悲歌兵进饶州,虽然她利用饶州密布的河网,挡住了燕悲歌的攻势,但是由于燕悲歌的存在,她实在不敢和极乐圣教正面碰撞。而且极乐士兵在战斗之中爆发出来的高昂的斗志和悍不畏死的气概,也着实让她吃了不少的亏。而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张月婉不得不率先提点一下血杀等人。
“这样也好,大家还有没有别的想法?”血杀点了而点头,环视了一下诸人,看见五人反对,这才张口说道:“那现在就立刻通知一下欧阳老公爷,从楚州穿过庆州到池州,就算是急行军,恐怕也要大半天的时间。我们现在就来商量一下整个作战方案的细节。”
历史的发展究竟是必然还是偶然,骆祥一直没有弄明白。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就是,许多时候,就是因为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导致了历史在这里拐了一个弯。而对现在的朱兆来说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一件意外的事情,他和燕悲歌的这八万士兵今天晚上恐怕就全部葬送在了广深县了。
朱兆现在很光火,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是他依然还坐在大帐中发火。而燕悲歌则是不知所谓的坐在他的身边喝酒。
“大哥,你也别晃来晃去的了,晃得我头都晕了。下面的那些士兵,我一定会好生处理。这些王八蛋,也越来越不长进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许骚扰地方,不许强抢民女,他们倒好,居然是成群结队的出去搜村刮寨。”燕悲歌把酒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说道。
他的心里也是很发火,今天下午的时候,数百名极乐士兵在千户魏培的带领下,有组织的在广深附近搜刮民女以抢回军营发泄兽欲,结果恰好和抱有同样目的的东倭水师的小犬纯等人撞上了。既然大家都是同样的目的,那本来是没有什么冲突的。不过事情难免会有些意外,那就是小犬纯看上了魏培抢掠的一个美丽女子,于是就让魏培把这个女子赠送给他。
如果是在平时,魏培自然不愿意得罪东倭水师将领,不过他今天是有命令在身,在加上在活捉这个女子的时候,不知道这个女子一身武功极高,居然当场就伤亡了上百名士兵,因此魏培很是愤怒,自然不愿意把这个女子出让。东倭士兵向来是骄横跋扈,而程显清为了换取东倭的支持,因此对东倭也是特别优待,所以这也就更助长了东倭士兵的骄横。看见魏培居然敢和自己抢女人,小犬纯自然是怒不可遏,于是当场就下令下面的士兵强抢。
极乐士兵虽然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和基本的道德素质,但是看到已经吃到嘴里面的肉居然也有人敢来抢,加上平时也受了东倭士兵的不少鸟气,一冲动之下,居然也是拔刀相向。看见平时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极乐士兵居然也敢对自己挥刀子,东倭士兵自然是怒不可遏,结果双方当时就打了起来。东倭士兵向来残忍嗜杀,而极乐士兵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因此一打起来就是真刀真枪。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双方就已经倒下了两三百人。当然,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极乐圣教的士兵。
就在魏培正准备扔下这些女子逃走的时候,战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中年美妇,那人虽然蒙着面巾,但是依然能够从她妙龄的娇躯推测出她不凡的相貌。不过这个中年美妇可不是特意来问候这些士兵的,她的手中握着一柄特别修长的长刀,一上战场就是大开杀手,那人的武功之高,居然没人是她的一招之敌。就连凶狠彪悍的小犬纯,也是被她一刀劈成了两半。魏培见状,这下再不敢停留,趁着中年美妇正在屠杀其他士兵的时候,灰溜溜的逃了回来。而当时一起出去的五百多名士兵,最后能够回到的不到五十人。
燕悲歌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是特别的愤怒。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违抗军令,按律当斩。私下斗殴,按律也当斩。最重要的是打架居然打输了,更是该斩。不过这里毕竟是朱兆的军队,虽然两人情同手足,但他还是两这些士兵全部交给了朱兆处理。顿了一下,燕悲歌这才说道:“大哥,你看那个女人是什么来路,居然一个人便轻松斩杀了数百名士兵,这样的身手,恐怕就是军师也有所不如吧。”
朱兆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审问过魏培了,事情应该就是坏在了他们一开始捉的那个女子身上。根据他们的叙述,当时那个女子使用的也是一柄修长的长刀。而后面出现的这个中年女子,很显然是她的师门长辈。天下用刀的高手,能够和军师相媲美的,况且使用的还是这样修长的长刀的,只有那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