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等人朝着那边走近了一些,这些人果然身材矮小干板瘦弱。不过这绝对不是因为河套在伙食上的虐待,至少墨星自己就发现,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的都是和龙铮等人一模一样的米饭团子。
“战俘也是人。主公说过,只要对方放下了兵器,那就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为我们河套的基础建设做出了贡献,我们也不能虐待别人。”龙铮在一边说道。
哲善松邦突然发现,这些战俘里面,有好几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奇怪,他们虽然也是穿着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衣服,都是捧着米饭团子在一边吃的起劲,但他们的身上,依然传来一种高贵出众的气质。其中有一个半百老者,更是卓尔不群,犹如鹤立鸡群一般,不管是吃饭还是坐立,都有一种独特的风度。
“这人以前一定是一个很有地位的上位者。”哲善松邦心中想到。
墨星等人都是习惯了颐指气使的人,一看见人群之中居然有这么一个和自己气质相同的半百老者,都好生奇怪,一个个很是不解地看着龙铮。
龙铮将手中最后一点米饭团子咽下喉咙,这才说道:“这个人啊,可是大大的有名。他叫闻星繁,以前是安越王国的国主。不过在独帅东征安越的时候不幸被俘,然后就送到了这里。嗯,也有两年了吧。”
墨星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安越王国百姓数量超过八百万,士兵二十余万,乃是三越之中最为强大的一个。可是他们的国主,居然被俘虏到这里当做普通战俘一样劳动,而且一干就是两年。河套,当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疯狂存在。
与此同时,墨星阿流疏和班穆心中都是一阵庆幸,他们现在总算明白了,边重行当初说的准备将他们押回河套当战俘并不是威胁他们。这群疯子既然敢把安越王国的国主当作苦力使唤,就绝对不会介意苦力的队伍之中还有自己等人。
“我们主公说了,人人平等。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战俘。当然,我们不会让他们就这样一直当苦力,主母有令,如果他们干活认真,在十年或者十五年期满之后,我们便会将他们放行。到时候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是回到老家还是呆在我们的领地之内。”龙铮淡淡地说道:“各位放心,我们河套绝对不会出现虐待战俘的情况。每天干完活之后,他们还可以在营地附近自由活动。你们也看见了,他们的伙食并不比我们差。”
阿流疏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怕他们逃走吗?”
龙铮哈哈一笑:“国主,在我们河套的地盘上,他们能逃到哪里去?而且,就算他们逃走了,我们能够抓他们一次,就能够抓他们两次。当然,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将军,我们的骡车出了点问题,那车轱辘怎么都转不动,你们能不能帮一下忙?”墨星等人还在震惊之中,几个农妇倒是面无惧色的走到龙铮面前张口说道。这是几个正在地里干活的中年妇女,她们的手上还脏兮兮的满是泥土。墨星见状,连忙退开了一点。
龙铮倒是无所谓的一笑:“在哪里?是不是车轴断了?要真是那样,你们几个还真没办法。喂,你们几个吃完没有,跟我过去看看。”
说完,龙铮也不理会墨星等人,带着几个士兵便跟在那几个中年妇女的身后朝着岔道上的一辆骡车走去。虽然隔得较远,但哲善松邦还是听见了龙铮和几个士兵那爽朗的笑声。踮起脚尖,哲善松邦正好看见龙铮和另一个士兵半蹲着将骡车的一边抬起,另一个士兵就直接钻到车下,仰躺着不知道在怎么鼓捣。
“这是一群疯子。”亭和寸低声说道。
墨星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他们不是。他们,不可战胜。”
墨星等人的运气不错,他们从国内出发的时候,昊天还在东南没有返回。不过当他们摇摇晃晃的花了十多天的时间从国内走到定州的时候,昊天已经抱着自己老婆做了好几天的美梦,而且现在就呆在青云,倒是省了他们不少时间。
一渡过望津渡口,墨星就感受到了一阵浓浓的喜庆气氛,尤其是使团在河套士兵的引领下朝着青云前进的路上,那种喜庆的氛围是越来越浓,不少的地方都是张灯结彩,大门和栅栏上都贴满了鲜红的双喜临门字帖。如果只是一家一户,墨星也不会感到奇怪,可是一路上都贴满了喜字,就算是对天朝素来了解的哲善松邦也迷惑不解了。
龙铮也有些疑惑不解。他长期驻守嘉峪关,并不是经常回河套,不过他本来就是青云驻军出身,出去略一打听,便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以至于回来告诉墨星等人的时候,一张本来一直很平静的脸上居然满是笑容:“十天之后,主公和主母将亲自为包括独帅奉帅信帅和李孝展书堂将军在内的数万将士举办集体婚礼。哈哈,由于我们定州将士在军中的比例甚大,主公现在坐镇青云,因此这数万人之中,绝大多数都是我们定州籍的将士,所以这一路上都是在为十天后的婚礼做准备的人家。”
“数万将士?集体婚礼?”墨星和哲善松邦不解的对望了一眼。
龙铮心情大好,于是很兴奋的解释道:“我们自619年成军以来,基本上都处于征战状态,期间很少有安定的日子。尤其是主公率领的南下大军,这一去就是两年。总算是回到河套,想到将士们在军中的辛苦,主公和主母特地为将士们举办了这么一场婚礼。呵呵,想来主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