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双目失明,但武功极高,我等都没看见他出招,他一剑便刺伤了钟传久,让梁军退兵。而且此人虽是山野村夫,偏生长相脱俗,气质非凡,属一看便中意此人,是以两番试探他,察觉到他不是细作,才让他入了属麾。”
“原来是个瞎子。诶,一介山野村夫,一个赶马之人,竟长相脱俗?瞎子…….萧白龙……萧白龙……萧白龙!”
宇文泰不断地重复着这名字,似是摸到了甚么,眸光一亮:“不好!这萧白龙,可是身量高挑,双眼呈蓝色?”
“统帅怎知?”宇文护沉吟道:“身量高挑么?倒不至于,个子与司马狂同等之高,不过双眼瞳仁的确是蓝色,就可惜是个瞎子!”
“哎呀!一个女人,与司马狂同等之高,那还不高?”宇文泰猛地吆喝起来。
“女人?”
“老夫没猜错,这哪里是西凉萧白龙,分明是北公子小白龙!也只她能武功如此之高。她本乃柔然王妃,当初嫁到南梁,老夫便派人刺杀过她,不想她一瞎儿依然躲过一劫,后与秦淮王萧慕理结为夫妇。哎呀,你真是该死!”
宇文泰细细一想,眉头紧皱:“她此次来,定是他夫妻二人之计策,想毁我大将,又不背负骂名地夺回竟陵!”
“小白龙?”宇文护哪里没听过北公子小白龙的名号,可他毕竟没见过本人,闻言也不由得惊住。
“这小白龙定是派来的细作。你还不细细说来,你让这萧白龙都做了甚么事情?”
宇文护细细一想,估计这萧白龙的确是有些问题,当即将萧白龙劝自己出兵接援袁锦棠、让司马狂吃五石散、还有立军令状等事情一一说来。也是这般,才想起渡襄江之时,本应重伤的钟传久突然出现一事,当时他还怀疑过这萧白龙,但被萧白龙替自己砍一箭之事而混淆过去。
此时想来,钟传久没死、袁锦棠死、竟陵失守,这些事情,好像都与这萧白龙有关系!也怪说不得,她常常用长衣裹住喉结部分,受伤也不让大夫看,原来是在隐瞒了。
宇文泰细细一想:“这回咱们真是中计了。哎呀!”
“不好!”宇文护忽而叫道。
“你难不成还有甚么事没说?”
“她女扮男装,估计不只是为了竟陵?属愚昧,还将《九州褚云图》告之她了。”
“甚么?”
“属不敢隐瞒,属本想找一些男人从侯夫人那里拿到地图,可她对所有男人不感兴趣,唯独对这女扮男装的小白龙饶有趣味,兼之属当时信任萧白龙,便让她去取得侯夫人信任。”
“那萧白龙如何回话?”宇文泰大惊。
宇文护记得当初自己要让萧白龙替自己拿地图,可萧白龙先行一步说出来,顿时惊醒:”她说一定会拿到手的,还让属放心。依她当日之语,应当是晓得褚云图的。““我看她就是冲着《九州褚云图》来的!”宇文泰气的吹胡子瞪眼:“她害死了袁锦棠,让老夫丢了竟陵,今次又要利用褚少娘而拿到地图啊!好一个小白龙哇!北公子”
宇文护并非没怀疑过小白龙,可却因她替自己受了一箭,是以将所有怀疑都忘了,此次将所有事情细细一想,每一条都无不说明这小白龙其实真是个细作!
“这萧白龙与褚少娘关系如何?”
“属亦是不知,但听闻他二人好的很。”
“属罪该万死,误用细作,还请统帅治罪!”
“治甚么罪哪?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眼不让小白龙替萧慕理拿到《九州褚云图》才是明智之举啊!”
宇文护猛地站起身来,“属这便回襄州,向侯夫人说明这萧白龙乃女儿身。”
宇文泰瞪着他:“那你确定《九州褚云图》还在这褚少娘手上?确定褚少娘没告诉小白龙地图所在?”
“啊?”
“小白龙能位居四公子,将你们几个大男人算计在手,哪里是一般女人可比?老夫见过她,这女人机灵鬼怪的很,你此番回来长安,老夫猜测兴许她有所警觉了,准备对《褚云图》手。你若回去问她地图是否到手,她拿到可以说没拿,没拿也能说成拿到了。”
“更何况,那褚少娘被御梦侯伤了心,对我西魏本就无心,天知道她是否愿将地图交出来。即使你告诉她萧白龙真实身份,倘使地图已不在褚少娘之手,反而是打草惊蛇?”
“那依统帅之言……”
“眼不知这地图到底在何处,你甚么都别做,先在这里留着,切莫让她起疑了。”
“统帅打算如何?”
“这事涉及那荡妇,老夫不能自作主张,还得过问那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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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话水落巨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