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躺在中软榻上休息,宁心静神调养内息,耳中收集到一抹熟悉的声音,“水殁又来了?”
她长袖一挥,劲风而起,中火烛尽灭,而后一道黑影猛地窜入中,“水殁见过先生。”
“怎地又来了?”
“王爷说,一月时间将至,派属来看,先生是否有何安排。”
“安排?”是了,她近几日心脏跳动不安,似是有甚么事情发生,但她细细一想,也不知道是甚么。兴许是这一月时间将至,自己该动手,而后又会欠些尸骨血债。
“没甚么安排,不过,你可带了信号弹?”
“是。”
“你将它给我。一月时间将近,是该动手了。但我受了伤,身体暂时好不了,以防万一,需得王爷接援。”
水殁将接援用的烟雾弹递给小白龙。
“其他的没甚么了,你去罢,接来我自有安排,你别出现了。”
“属告退。”
“嗯……且慢。”
“先生还有何吩咐?”
“呃…...他……还好罢?”
“他?”水殁不解:“先生是说……”
“呃……没谁了,你且退罢。”小白龙抿唇一笑,似是懊恼地摇了摇头。
水殁看了一眼黑夜中的她,便离去了。
“萧先生可睡了?”门外响起一个侍女的声音。
“未曾。有何事情?”小白龙诧异这么晚竟还有人来。
“司马将军说,今夜好雪,让先生出来,一同喝热酒,听风赏雪。”那侍女回话道。
“呵,司马将军好兴致。”小白龙欣慰一笑,心却是诧异:这司马狂素来厌恶自己,竟会让自己同他一道喝酒赏雪?真是铁树开花水倒流,千年一见。
萧白龙在侍女的引路来了大堂,堂中只身坐了司马狂一人。
“萧先生来了?”
这的确是司马狂的声音,而且是带着喜色的声音。小白龙却更生疑惑,佯装欣喜,“司马将军好兴致,竟有这等闲情逸致邀请萧某人赏雪饮酒。”
“这雪的甚好,天地洁白,万物歇息,只可惜了萧先生无缘欣赏,是以邀请您来喝酒。”司马狂走来扶过小白龙。
小白龙顿起警觉,佯装笑道:“司马将军伤寒痊愈了?怎地能喝酒?
司马狂亦是一聪明人,深知自己前后两度态度变化引起小白龙怀疑,扬声笑道:“多亏先生相助,司马狂吃了这五石散,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是以感激先生的很。只可惜这两日与先生缘铿一面,是以今次邀您饮酒赏雪,特来感激。”
他端起热酒:“况且吃了五石散喝不得冷酒,但热酒却是好的很哪!”
这司马狂对自己憎恶的很,怎可能因自己“治好”他伤寒而对自己有所改观?小白龙心思忖,深知自己身子不妙,对这份“猫腻”更生担忧,但也不愿让司马狂看出来,便以自己受伤为由减少了酒量,只喝了些许。
而两人一直在雪夜中喝酒的过程中,小白龙一直全神戒备,竖起耳朵,静心聆听,想察觉出哪里不对。只可惜她双目失明,耳力再好,也比不上一双眼。是以,直到喝完酒,也未曾察觉到甚么不对。
可越是这样,她作为女人的警觉就更是凸显:这司马狂,总有些不对。
喝完酒,已是子时正点。众人皆与庄生共舞蝴蝶之间了。
小白龙这夜可谓是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黑夜中大雪纷纷,除了风雪之音,可谓是万籁具寂。
听得这风雪之夜里有几抹杂音,小白龙猛地起身,隔着木门细细一听,只听外间上数不清的脚步声掠而过,且还有人在门前堆积东西的声音。
这声音常人本听不见,可谁叫常人已经捉蝴蝶去了,醒着的,都是非常之人。
这司马狂真要对自己手!那唤自己去喝酒又是为何?
酒里,应该没有毒的。毕竟,自己到现在都没感觉到身子不适。但是,他怎么会这快动手呢?而且,宇文护不在,司马狂应该不敢先斩后奏。
这深夜里行事,也只有一个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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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二话风饕雪虐暗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