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坂坡?赵子龙?”小白龙轻声呢喃道,亦是走了过来。
钟传久站起来,观摩着这雕塑:“这雕刻的不算精致,却也是栩栩如生,应是当地百姓敬仰子龙忠心为主,一身是胆,是以雕刻着来纪念这百年一见的英雄。”
小白龙痴痴地抬起头瞻仰,似是她能看得见这位英雄一样,“上一次来长坂坡,已是四年前了。”
“王妃来过这里?”
“别忘了我可是纵横江湖遨游天的北公子,小白龙啊。”小白龙笑了笑:“这天都走过了,一个当阳县,怎地不能来?而且还是跟着你那忠心的王爷啊。”
“王妃同王爷一起来的?”
小白龙淡淡一笑,想起四年前那个白天,时值春光好,百花盛开,清风瑟瑟,她与那人兴致勃勃地来了当阳县,站在此处,瞻仰着这位百年英雄。
那时她双眼还看得见,看着那雕塑上的英雄,讪然一笑:“南边的,你看着赵子龙的雕塑虽刻的丑了些,不甚好看,但这几百年风雨未曾摧残他一丝一毫,足见百姓守护之心的诚挚。”
南沐月看了看赵云的雕塑和那雕塑双那一双犀利的双眼,又看向小白龙:“你可敬仰他?”
“他是名扬千古的英雄,我后生晚辈,当然景仰啦!你不是么?”小白龙笑了笑,兀自凝视着那雕像上的英雄。
“当阳花,荆山草。
长坂坡上青松老。
今夜戏道昨昔事,龙古桥拨马跑。
阿斗未知天陵替,血斑马影痴娃笑三生过罢忠贞写一身是胆云天高恨吾年岁机缘薄不见将军空懊恼可怜子龙白发生,怀向刘郎共天老。”
“可怜子龙白发生,怀向刘郎共天老?”小白龙扑哧一笑:“你这诗,真是有些悲戚意思。不过,刘郎一生仁心仁德,万人景仰,有子龙这等忠心之士誓死追随,也死而无憾。子龙也愿随这主子一同共天老去,也算是肝胆忠义。这样一对人物,真是让人向往称赞”
南沐月望了望天,淡淡一笑:“我倒愿做这刘郎,这‘龙’也从天而降了,却不知何时来认主啊。”
语气中全是他故作而出的嗟叹,小白龙听懂他言之意,斜睨他一眼,伸了个懒腰:“哎呀,三国已去,这‘刘郎与子龙’啊,纵观千年,只需这一对便够啦。你哀叹个甚么?”
“眼前不另有一三国么?”南沐月面含浅笑。
“哎呀,今儿个阳光好,惹得人都好些困乏。对啦,你这诗作的不错,叫甚么名字?”
“未曾想好。且叫做《长坂坡二赋》了。”
“二赋?另一赋呢?”小白龙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双眼。
“另一赋?”南沐月如同偷腥成功的猫,眼睛一瞟,诡谲一笑:“当然是留给你北公子了。”
“我?哼,我又不做甚么文学之士,哪有这等闲情逸致吟诗唱歌,无趣做这些无用的诗词歌赋。哎呀哎呀,闻说这当阳县有一样特别好吃的菜,材料是从这云梦泽的泥沼之地里长出来的,可美味啦。南边的,今儿个我请你吃。”
话音未落,只见这白衣女子蹦蹦跳跳地离去,踩着这长坂坡上的鲜花青草,走过那笑傲一时的英雄……
“英雄八荒皆自多,血落**万古说龙势熏得虎骨震,腥风半路吹金锣青罡剑骨似玉,掩心镜中人驱魔肝胆化土常山树,金甲映月赵家着一身傲骨争天妒,九命誓死汉家国唯恨天终归晋,子龙枉度长坂坡”
钟传久听着面容憔悴的小白龙徐徐念出当年未说的第二首,问道:“这便是那第二首么?王妃当年可想好了?”
“不了,方才才想起,临时作的。唯恨天终归晋,子龙枉度长坂坡。唯恨天终归晋,子龙枉度长坂坡……”
小白龙精疲力竭,却感受着寒雪在身上的触碰,忍受着这一层寒冷的侵袭,紧紧捏着拳头,呢喃道:“萧慕理,倘若……将来这天不归你之手,我可要后悔今日种种?”
“将军,司马狂已在对面山脚,往这里来了!”山顶上放哨的将士踩着大雪,快速冲来。
“好,众将士各就各位,掩藏好,听我指挥!”钟传久带着小白龙便往挖好的坑里,里头藏了一众搭弓射箭的将士。
此坑挖在茂盛的草堆之后,披满雪被的草堆里又设了绊马索,可谓是机关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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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话长坂坡上青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