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诧异地看向这童颜白发的军事,兰花瘦笑道:“此不过小道消息,但相比能为我梁国出兵提供契机。闻说近些日子,魏国之北,常有胡人骚乱,我便命人去探查,方知原来是昔日武林‘邪教’封灵教再度作恶,南骚扰魏国不得安宁。宇文泰正着手对付北边呢。”
“封灵教?”萧慕理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本王知道,不过沉寂了几十年的夷狄之人,再度出来作乱这天。南边又有我梁国出手,这一回宇文泰那老匹夫也有的对付了。”
朱广超道:“既然这般,王爷,咱们别只记得调遣国内之兵,莫要忘记,西南还有爨兆煌正待王爷邀请出兵呢。”
“不错,昔日南藩王因王妃当初假扮度母告之滇池将灭国之事而耿耿于怀,一心想要和王爷共计这魏国呢。爨兆煌还派破六韩薛蛮连夜前来,看来,此番我们可寻求滇池之携手!”兰花瘦道。
“是了,此番可谓是天助我也。这次,本王定要将荆州全收回来!”萧慕理道:“兰华寿。”
“王爷吩咐。”
“你速速书信一封,送往滇池,就道本王今将出兵襄州,魏国定会全力出兵南荆州来战,你让南藩王向东北出兵,攻往益州成都、长江一带,搅乱魏国心神,从两方夹击魏国,而后两国之兵于长江连线会和,北有封灵教骚扰,这回定要让魏国分不出心神来作战!”
“是。”兰花瘦当即领命,众人又各自连夜计划排兵布阵、粮草之道以及诸多相关事宜,深夜才肯罢休。
待众人鱼贯离去,萧慕理正要休息,只听帐外一人道:“秦淮王可要歇息?”
“进。”帐子里,弥漫着他带着倦意的慵懒之音。一人掀开帐帘,正是一身柏布青衫的秋影奴,此时的他看来有些倦意。
“秋先生?”
“秦淮王。”秋影奴慢步走来,看着他,忽然,他猛地跪不起。
“先生这是作甚?”
秋影奴垂首:“请王爷答允我一事。”
萧慕理凝神看他,半晌后,才道:“你是想同上次一般,待小白龙回来之后,带她走?”
秋影奴抬起头:“王爷甚是明白了。我想,王爷也该明白,慕月为王爷和梁国所做的,已经超过那两万梁军的价值了。可无论如何付出,我都不希望她以性命来为你和梁国做事。”
“我不知秦淮王是否只对揽江山入怀最为在意,不知你自始至终对慕月是否有过男人对女人或是丈夫对妻子的感情。但我觉得,她该做的,都够了。鲁窟海子里,她不愿杀御梦侯,又不愿他去往滇池,只得割腕来逃避。三番五次以命来助你,对着这么个人,秦淮王……在你心里,就当真没有半分触动?即使让她好生活着的触动都没有么?”
“触动?活着?”秦淮王徐徐转身,昏黄的烛火,面容斑驳而略微憔悴。
“一生,何其之短。十年了……何尝不希望她好生活着,可于本王而言,她活着离去,不若死在本王身边的好,至少……那是我的,那样……好像没有寂寞孤独。”
他低声地呢喃着,高挺的背影在昏黄的烛光愈加单薄,直到消失在漆黑之中,随着那最后一句轻言细语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渴望将天踩在脚,却也习惯有她在身边了。
“活在夜里的人,都易多愁善感么?”看着秦淮王并未给自己回答,便消失了,秋影奴的愿望再度落空。带着遗憾,可怜地落空。
五月十七,正值小暑,夜。梁军兵分三路前行。
陈霸先领兵一万,渡过襄江,往麦城而去,与麦城守将仲奇会和。而萧慕理率聂罗,亲自领兵八千往襄州东边之城,枣阳而去。而朱广超领兵一万,包括一百轻云五骑,往荆山佛手林而去。
且说陈霸先、与朱广超北上麦城和景山需得度过江陵城领域。被魏国在江陵拥立为傀儡皇帝的萧察得知此消息,连夜命人往长安和襄州告之消息。
司马狂获知此事大怒,可因身中五石散之毒而身体残疾,且皮肤溃烂,体力不支,兼之御梦侯为保全死地小白龙而无视自己让他心头愤懑,对御梦侯甚是不满,竟对梁国出兵置之不理,不打算作战,只令城中魏国一万将士严阵以待。
...
第三五四话多愁善感易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