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枳愣了,他阴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就更加在阿兰的心里认定了,她似乎还是没有打算把剑收回去。
没有回头的路,我只能往前走。
剑光在雪地里摩擦,被阿兰反手拿起,只是眉飞色舞的挥霍着。
臧枳还是没懂这是为什么,良久,他似乎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不善于表达的他只是抬起头,恰时,阿兰已经把剑划破了他的脸颊。
想是梅花似的血一点点的点缀在臧枳的脸上,一瞬的把眼睛收回,臧枳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终是将背着的手抽出一个,支在地上的掌根,用自己的一双腿去压那来势凶猛的剑光。
阿兰只是感觉手指有些发麻,只是一只腿弯下,用另一只腿衔接臧枳遗漏的部分,却被臧枳反折。
剑鞘也争相恐后的纷纷映照在彼此的眼仁里,阿兰从未这么吃力过,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她的身体每出招一次,都感觉软了一下。
直到最后,阿兰只是把剑深深的埋在雪地里,一直手伏在地上,眼睛有些眩晕的看着那一地的脚印,她喘着粗气,只是笑道:“你为什么不动手?”
“你是在怜悯我?”阿兰秀发上的汗珠只是淡淡的划过自己的鬓角,顺着弧度又落在下颌骨。
臧枳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只是把眼睛瞥了过去,就看见臧陵赤手空拳的往自己这边来。
他的拳意很勇猛,甚至震的周围的雪弹起打在发梢上,可想而知的是如果落在人的身上,五脏六腑都得碎了。
臧枳只是抬起头,一双阴冷的眸子与臧陵对上,他的拳意只是把臧枳的发丝-吹了起来,后面就已经放箭了。
咻咻咻…
“你卑鄙,又用这种方法。”只是这次臧陵不在那么幸运,他中了两箭,分别是上肢和下肢,所以直接跪在了臧枳的面前。
那一刻,臧陵只是笑了笑,似乎是痛的厉害,这才有些呲牙咧嘴,可是他心里开心的很。
事情已经做的很绝了,自从他没在反驳,任由阿兰误会的时候,他就穷极一生都无法再得到信任。
而现在更是,他又在玩.炸,至少他是这么觉得,臧枳更是冷的要命,眼角略微敛了敛,这才道:“放了她。”
那边的队伍只是把孟犹怜放在了一边,这才跪在地下劝谏道:“兰娘娘已经对王上兵戎相见了,那就是刺杀,王上再也不能包庇她了。”
“如果王上不舍得,那没关系交给下属们来做。”他们总是觉得臧枳的所有决定都是因为有阿兰这个人所在而分心,以为她死了,消失了,以前那个处事服众的臧枳就能回来。
臧枳想笑,难怪她的母亲会这么瞧不起自己,原来他和自己父亲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爱上一个人。
只不过母亲是这他们那段感情里的牺牲品,而他却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臧枳只是抬起头,漆黑的夜让人一点希望都看不见,可是他还是要做点什么的。
“王上,此时不能在拖了。”似乎带着点焦急的声音。
臧枳闭上眼睛,他切实的把一副下定决心给表演了出来,甚至手都跟着抖了起来,那种依依惜别之情,几乎是骗过了所有人。
“不必,后宫的事情还不需要尔等放肆宣扬,我,自然会给一个服众的结果。”
阿兰低着头,她很冷,只是微微的看到一双修长的腿踏雪而来,他的指甲修的很平整,扁平的指腹淡淡的抽出埋在雪里的剑。
拔出,那个时候臧陵是疯狂的撕扯着,他大声的喊着,没一个字都落在阿兰的心里。
臧枳只是抬起剑,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迷途知返了,露出些快哉快哉的目光,寻思着妖妃真的要除掉了。
他们欢呼着,雀跃着,甚至都在盘算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只要臧枳这尊摇钱的大佛屹立不倒,他们就能长久一辈子。
可是臧枳只是把剑插在了更深处,一只手拎起阿兰,就腾身道房梁之上,雪地中甚至还遗落着那个白色的扳指。
阿兰没多大的反响,只是抬手抱紧了他的腰,把身体靠近了些。
就只是这样的轻微举动都叫臧枳觉得很舒心,他脸上还是有些涩然的痛处,可他并不在意。
仿佛耳边的那些呶呶不休的声音都不曾听说过似的,只是看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