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犹怜的声音是在顾十抱着小家伙跪在地上的时候传过来的,她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顾十可以倔强到这个这个程度。
而那边的父亲似乎只是淡淡起身往屋里走着,大概是顾十的举动已经让他没了脸面,所以他走后,那群侍卫更加肆意猖狂。
顾十全身挨了不少剑,狼狈的他只是支着腿要起来,他似乎是从齿缝里蹦出的一句话,他嘴角有些血迹淡淡的流在脸上,似笑非笑的,这才道:“滚开。”
但是因为受伤所以他的声音虽然洪亮但却不足为道,这么重的伤,他在这么下去的话,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或许比当年的先王还惨,顾十看着眼前的那些光晕,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眼皮已经睁到极限了,抱着小家伙的手臂也开始发松。
只见一席微红的衣裳往他身边飘似乎带着点绝世独立的脸,虽然那张脸布满泪痕,但却仍然惊艳,孟犹怜只是把手挥舞开来,她毕竟还是喜欢顾十的,所以眼神中的清冷也渐渐的加深变寒,她低头这才道:“退下。”
臧横的青花瓷衣裳淡淡色飘着,他久居兰室的从容感还是那样保持着,他的指尖似是而非的动了一下,然后轻微色笑了笑,最终发散。
“犹怜郡主,你快起开,只是老忻王的意思,这个孬种要是有一点为我朝的百姓,也会娶了那公主,却叫汴州那边的太子,也就是兰妃娘娘的妹妹阿姚之子代替自己去和亲,当时尚老忻王说他不懂事,我们才没讨伐他的,现在为了一个男人……”
“父亲,你叫他们停下,你怎么能对的起兰妃娘娘的在天之灵?”她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的错,但是面对顾十不屑一顾的血笑,她还是心痛了无法呼吸了,只是低着头,她继续清冷的接近无声的说着:“快走。”
顾十甚至都有些站不起来,他也一点都不喜欢孟犹怜说话的那种气质,可是现在伤痕累累的顾十却哑然一笑,落在脸上的血就想是水染朱砂似的。
“别叫他逃了,还有那个小书童杀无赦。”从他们这些语气,陷入困境中的顾十忽然之间看到了他母亲被逼死的样子。
已经不奢望自己能活下去的他决定自己就算是穿过那些剑也要自由。
顾十的身体千疮百孔,却苍白的笑了笑,他连不屑的表情都没放在眼里,这才高高的抬起头,一席青丝淡淡的落在身后,这才一步一艰难的往那边走。
孟犹怜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寡淡了,她一席鲜艳的红衣被风吹的有些贴在身上,她已经把自己放的很低了,可是还是没能让顾十对她有什么改变。
几对人往顾十那边窜行,孟犹怜只是一个女人所以顾不了那么多,那些剑齐刷刷的往他那边的时候忽然之间一个人的身形忽然出现。
他一席白衣胜雪带着点尊贵的容貌,让人看去泛着股冷意,以至于他的出现打断了所有的要刺向顾十的剑。
那一刻弹飞的剑只是往四处呈莲花状散去,然后蓦的之间白衣少年站在了有些缓慢爬起来的顾十身前,他把手放在背后根根收紧,眼神中的淡漠疏离丝毫不差,一句话都没说的他,侧着眼睛看着顾十和他即使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护在怀里的小家伙。
“你还能动吗?”白衣少年说话的时候顺势白衣往后猎猎飞扬,他穿着那锦文的古靴只是淡淡的立在那儿,手边上是他随便拿的刚刚侍卫堆里的剑,剑很杂乱,在他手上却是风景,也是利刃。
“这…这…难道就是兰妃娘娘的姊妹之子顾叙?”众人像是遇见什么**烦似的,各自乱了阵脚,这才拿起手上的剑,这才道:“连他一起杀。”
白衣少年顾叙只是低头笑了一声,这才伶牙俐齿道:“有一点你们说的没错,的确要杀人,但是我杀你们。”
众人的脸色忽然铁青,只有极少数的把剑放下,这才道:“果然是汴州的家教不怎么样,妖妃的姊妹也是一样的货色,生出的孩子也是。”
白衣少年顾叙只是另一只有力的手臂淡淡的卷着一壶桃花酿,宽大的衣袂包裹着桃花酿的边缘,只是微微的看到那瓷色的花纹,他指尖盘旋在上面,很是肆意潇洒的喝了一口,这才道:“错,姨母是一个很美丽的任务,从小母亲就告诉我,倘若外人要是说姨母的坏话,我顶多就是警告警告他,可是有些挖坟的,对死人不敬的,那我教懂你们什么是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