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家姐姐手艺了得,那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该专心一点?”臧笙歌咬了咬筷子,然后支着身体往那边的金和银看去。
金和银没说话,只是把头往一边挪,这才低头吃东西,她似乎有些愚笨吃了两口菜就想要咳嗽,她用手捂了一下,最后才低下头。
家里的人似乎是怕她不开心所以基本上没提臧笙歌这个人,但是每个人对待顾拾的那种热情又像极了那个时候的臧笙歌。
金和银心里是不太接受的,她微微的竟然觉得饭菜有几分苦涩。
鱼这种东西,金和银从来都不屑吃的,因为麻烦所以她总是把自己的筷子远离那边,相反那边的顾拾。
似乎有些耐心,他葱白的指尖似乎挂上了一层白花花的油,透亮无比,就像是剔除鱼骨只留下肉丝一样。
他似乎不怕耗费眼睛,指尖轻盈间就剥了好几个,放在碗里,最后推向金和银。
“营养要跟上。”他似乎从不自夸,说话的时候也是那种略缓的那种,没有纸巾,他直接支起身子,对那边的高银说了一句:“我去洗个手。”
金和银抬头看他,心里忽然极其认真的想了想她说的那句底线问题,她心里忽然有种酸涩的感觉,这才道:“去吧。”
金和银看了一眼碗里的鱼肉,她眼皮垂了一下,最后才拿起来吃了一口,她放下的时候,正巧那边的高银姐说了一句:“这小厮比莫初贴心的多。”
他吗?一直都这样,也许是因为时间长了,金和银久而久之的习惯了,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这才道:“别提他了,吃饭吧。”
“这样吧,姐姐正好有几个闺中女友,看你尽日憔悴的紧,本想着拒绝在家相夫教子的,为了给你解闷,带你去看看?”
“无非就是一群女子,我不想去。”金和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想到那个极致认真的男人,最后她不知道是怎么答应高银姐的。
陶林枫吃饭的时候总是出声音,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却总是被高银姐打手板,那样子就像是小孩子被罚一样。
“你总要给我点面子不是吗?”陶林枫只是淡淡的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指尖,这才道:“我真的是…”
“你这些坏习惯在我面前也就罢了,少放肆了,不然还打你。”金高银只是淡淡的往旁边看去,这才道:“小拾回来了。”
金和银没反响,只是低头吃饭。
桌子旁边的椅子被臧笙歌拉靠,他坐了下来,然后这才把眼睛往的碗里看了一眼,小姑娘果然听话。
“去那么久,小拾一定没吃好吧,快吃吧。”
臧笙歌点了点头,这才低头吃饭。
没人能比他更客气的,金和银不想说话,这才低头吃了好久,这才道:“陪姐姐收拾下碗筷吧。”
金和银从小都怎么在意过,所以便用衣角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只觉得手腕一紧,她自是受惊抬头去看。
望进一双无比熟悉的眼睛,他微微的低下头似乎要靠近了些,这才道:“这些毛病都要改一下。”
金和银抽了抽自己的手,这才往旁边看去:“无碍。”
直到后来顾拾去陪姐姐收拾碗筷,金和银才看着自己已经风干在手上的油渍,她忽然觉得顾拾有毛病。
午夜过后,金和银自然是自己回去睡了个午觉,顾拾收拾碗筷之后,就回去了,似乎没有人在意男女有别。
拉开门之后的臧笙歌,把手放在有些纹路的雕刻的门架上,最后才极淡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直都保持着那种平常的装饰,按理说臧笙歌之前来过一次,却因为黑夜没怎么瞧见过。
臧笙歌走了进去,把外衣拖在外面,然后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走进才知,小姑娘是真的懒,因为没什么可擦,就那样任由白花花的油在手上风干。
她的手腕光泽如皓月倾摄,几条脉络有点琵琶之骨的样子,就像是久病成医的那种沧桑感,而她睡的也极香,嘴角轻轻的勾着,那种不防备的感觉,叫人有种酸涩感。
臧笙歌指尖微微的放在小姑娘的手腕上,然后将她指尖分离用蘸过柠檬水的棉布擦拭着那些油渍。
她的手微微的颤着,被臧笙歌握在手里的时候竟然一丝不动,青丝只是落在榻的边上,似乎是睡的有些乱,竟然全然没有反抗之意。
臧笙歌看了好久,他发觉自己都有点魂不守舍,最后才轻言轻笑的把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子旁边闻了闻。
鱼腥之味消散的已经差不多了,就这样才猛地看见小姑娘睁开眼睛的惺忪样子。
“醒了?”臧笙歌淡淡的说着,这才有些怅然的笑了笑:“你闻闻?”
“我闻什么?”金和银说话有点慵懒之意,微微的抬起头嘴角都有些轻佻之意。
“好比有人喜欢吃鱼,却不喜欢那种浓厚的腥味,未经允许帮你擦了下手,应该去除些腥气,你不闻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