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胡桑桑想的没错,在他走后,金和银真的轻车熟路的找到那边的机关,只听见那边‘轰隆’一声。
三姐妹停止了勘察,只是微微的抬起头往一边看去,原本在这个的五十多个女人似乎都因为胡桑桑的奸计而被捆绑在一边的石柱上。
这门一打开,传出来的无非全都是‘救命’的声音,金和银滑动着轮椅淡淡走进去的时候,她看到的只有一堆堆被困的女人们。
“你不在了吗?你出来,我不相信你死了,我不相信…”
“你怎么舍得死…噗…”
金和银跟着那边的声音,她滑动着轮椅就极速的往前去,她心里也不知怎地竟然有些涩然,她看见那边和那些女人们沦为一样下场的顾拾。
他被绑着,和胡桑桑说的差不多的确是中剑了,可是金和银却没直接上前,虽然她听见了刚刚顾拾说的那些话,但她仍然有疑心。
果然那边来了胡桑桑所说的三个女人,金和银不认识鹤裳,只是看见头上带着翠色发簪的女人弯下身子对那边的被绑着的顾拾说了一句话。
金和银没听清,只是那一句话之后,那边的顾拾就低下头猛地吐了一口血,他呵地一声笑了一下,这才抬起头:“你骗我。”
“她怎么可能死,她怎么可能会死了呢。”这是金和银看见顾拾唯一这么悲怆的样子,他的眼角都似乎有了眼泪。
含着血的臧笙歌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想死,他苍白的嘴唇上带着点血迹,这次有些死心的闭上眼睛。
那种对生活充满绝望的样子,是金和银从未见过的,她的心里一时之间似乎有些涩然。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为什么不能早点进来救她,我只有一个她啊…
鹤衣只是淡淡的矗立在那边,她面容冷淡到极点,这才道:“姓顾的臭小子要不是耍诈骗我们进来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臧笙歌:“杀了我吧。”他没有一丝的反抗,只是低下头颗粒分明的发丝只是落在肩膀上,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洁白的牙齿上似乎都带着一点红色,就那样喉结滑动落下,似乎非常艰难的说出那句话。
“我从未见过你如此轻生,是什么叫你如此活不下去的?是因为她吗?”鹤裳只是低头笑了一声,这才又道:“你阻止我杀胡长眠,也是因为她?”
臧笙歌失魂落魄的低下头,他想笑也想哭,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些还有什么用,他筹谋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你这是在要挟我吗?”鹤衣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道:“姓顾的,你少在这恶心我们了,你不就是怕她死了,你自己也活不成了吗?屋里还有些吃的,舍弃那些女人,我们还能撑到找到出口…”
“倘若我说这里即将变成灰烬你们信吗?”金和银只是滑动着轮椅淡淡的往旁边看去。
三姐妹虽然没和堂堂的祁公主打过照面,但知道这传闻中的祁公主是一个终年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那一刻臧笙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笑了一遍又一遍,他似乎笑的连肩膀都在微微的紧缩着,他颤抖把指尖握紧。
金和银看那边顾拾疯癫的样子,这才清冷的对他道:“顾拾,你好好听听我的声音,我还没死,我没死。”
臧笙歌这才抬起头,他真的看见了小姑娘,她还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这一刻的眼神很深邃,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冷漠,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眼神,是鹤裳这辈子都没见过的。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鹤裳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失败,她一直在找那个顾拾能为之动容的女人,却没想到是那高高在上的祁公主,她们主人的宿敌,也是她们主人的所谓的妹妹。
“你还活着,真好。”臧笙歌的声音很轻,似乎低到尘埃,就是那这么看一眼都觉得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