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三岁微微的最后碾了一脚,然后天不怕地不怕的转过身,看着那边的柳姜堰猛猛撞撞的连站都站不稳的往他这边走,还抬起头,脸上笑意狰狞,像柳姜堰这样十七八的孩子脸上应该有一些阳光的笑容,可是现在却全是阴暗的,不光狰狞还有点暴走漫画中的鬼畜笑容。
柳姜堰宽松的大衣显得他有些凌乱,与这种黑色的背景相比,他既矮小而又弱不禁风。
“我就知道你这小鬼头不能老实,真以为我是吓怕的?”
柳姜堰摇了摇头,仍然笑着,他抬起头:“我已经很给大叔面子了,刚才那么久都没起来,你这又薅头发,又扇巴掌,连带着踹,我听着好像一直没听到这种声音…”
钟三岁的胆子是通过赌而便大的,因为见过不少狂命之徒,所以他虽然害怕,但是却一只没能发出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柳姜堰低着头,他的手上还是有点麻,这才从后腰上那出匕首,这才摊开自己的手掌,径直把匕首插了进去。
柳姜堰低头痛苦的吆喝了一声,他低着头:“大叔,我好痛啊。”
“疯子…”钟三岁还是没有要害怕的衣裳,他微微的想着,这个家伙这么变态的自.残,虽然是一点吓人,但也说明了他的脑子有病,所以他才抬起头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吓人的货色,哈哈…原来是个傻子,对自己动手…你怎么不捅死自己?”
“大叔,有那么好笑吗?我都快要痛疯了…”柳姜堰低头看着自己有些空洞的掌心,他嘶啦一声,这才有些泄气的把匕首反手握住:“听说大叔很爱赌?做过不少亏心事?而且得不到赌钱的时候,就回家虐待父母孩子…”
柳姜堰低头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头,略显低沉的说了微微的弯下身子:“哎呦,大叔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是我的家事,你算老几?该死。”钟三岁似乎是有些窝火,然后回过头就踹了一脚已经昏迷在地的许木心一脚。
柳姜堰低头笑了一声,这才道:“大叔心里有一团火吧,怎么也发泄不出去,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只是不在年少轻狂,连像我这样放肆的机会没有…其实你早就想杀人了吧,手上沾点血腥才能罢休不是吗?”
“见鬼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个该死的玩意,我杀了你…”
“看看这邪恶的嘴脸,你可以对我动手,怎么样都行…”柳姜堰微微的又站了起来,看着那边的钟三岁,眼底的战意似乎都是冲着自己来。
柳姜堰心想很好,这才把站起来的身体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宽松而又松垮的衣裳叫他显得有点散漫,他低着头,快着步子往前去:“没人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动吗?”
“我动了你能把我怎么样?”钟三岁用手推开了柳姜堰,这才低下身子拎起已经是个血人的许木心疯狂的薅着他的头发,这才拎到自己跟前,他一只手肘死死的按在许木心的喉咙上,这才道:“小孩子就应该做小孩子的事情,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柳姜堰叹了口气,这才道:“我实在是太喜欢你身前这个孩子了,大叔不能因为知道我喜欢他就拿他要挟我吧?”
“少废话,赶紧把匕首给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用它杀我吗?我还没白痴到那种田地,它在你手上就是给危险。”
柳姜堰顺着钟三岁的视线微微的挪去才发觉自己已经耐不住杀意的把匕首举起来,那个样子就像是要过去捅死谁一般。
柳姜堰微不可查的低头又笑了一声:“好吧,算大叔找到了我的弱点,不过大叔你是杀不死我的…”
柳姜堰乖乖的把匕首奉上的时候,才感觉自己的微微屈着大大肩膀上,被人狠狠的撞了一把,连带着那边的许木心让柳姜堰身上的负重变得更加多了一点。
就像是酗酒过后有些耍酒疯的酒徒一般,仰面朝天的一铺盖摔在了地上,柳姜堰微微的抬起手,这才抱着那边因为没有他支撑而也摔在地上的许木心。
“匕首都给大叔了…大叔对我还这么粗暴,真的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就想要杀我了吗?”
柳姜堰微微的抬起头,这破屋子里的天花板墙皮就像是裂了纹的碗,稀里哗啦的往下掉,柳姜堰微微的支起身子。
只是还没等他把身子支起来,就感觉自己的腹部被钟三岁狠狠的戳进了血肉,一瞬间,柳姜堰快速的低下头,一只手微微的握住匕首,似乎也顾不上疼痛了,就那样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低着头,脸上连带点低声的笑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嘶扯了一声,痛苦的嘴角都有些泛白,可是手指还是不断的握住被捅的腹部边缘上的匕首,柳姜堰紧紧的握着,这才笑了一声:“大叔,你可真狠,贩卖我的人就罢了,还要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