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心清袖的衣襟只是随风飘散,他甚至往后退了一步,倘若他没有害人之心,想要宁为玉碎,他是不是到现在还像个傻子一样被隐瞒。
谁想被利用?成为工具?谁又想失去自我?
眼眶随着眼仁的放大而渐渐地感觉酸涩一片,甚至泛红,许木心甚至不知为何死死的捏着自己的双拳,却一声嘶吼都没有的后退在后退,只是断断续续的笑着。
几个精锐已经把甄梓妤给架起来了,寻找搜罗了不少草丛之后,才把染血的账单奉还给许木心。
许木心抽手收下那账单,甚至还歪着头冷笑了一声,透着股咬牙切齿,他点了点头:“好,很好。”
他匍匐般的仰起手这才扇了过去,他指尖修长甚至只是那么往那边紧紧的缩着,似断力了一般,力道极大。
甚至稍感一丝麻木和不适,这才顺势将甄梓妤的下巴提起,许木心缓缓地弯下身子,只是笑了又笑:“我对你怎样?”
甄梓妤甚至痛的睁不开眼睛,觉得整张脸都在被撕裂,她拼了命的说了一些话,但因为音量太小,压根就是在瞎咧咧。
许木心侧身微微曲的有些累,指尖轻盈的顺到甄梓妤的后脑勺连带着环着她的脖子,贴近她的脸颊,这才道:“那我在问问你,你是怎么把我父亲气死的,来同我仔细说来听听?”
几个精锐只是站在一边,沿路上那边的石阶边上青绿色的蔫草只是竖着,竟也被许木心走过去趟了过去尽数被踩在脚底,拖带着往前走的是甄梓妤,她猛地摇了摇头,甚至只是扯着许木心的衣角,这才要软过去。
“我错了,你放过我吧。”甄梓妤觉得自己的头很重,她被迫仰着头只能稍微看见许木心的居高临下的颈侧,她真的害怕,甚至抓着许木心的衣襟,不断的重复。
“放过?我才只是叫你说出一个真相而已?我叫你认错了吗?”许木心一只手砸在那边的墙壁上,这才又凑近问道。
“我只是,吃醋,对就是吃醋,我想你失去一切,然后找我帮忙,靠着父亲的关系我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你身边的第一人。”
“我没想叫许家一蹶不振,我没有,我只是和你父亲好好说,我明明好好的说的,我说要交出所有兵权的,他不听,说是为了叫你自保,我一打听才知道岂止是一点,你也知道你母亲可是忻州嫡公主嫁给你父亲那嫁妆都够养活帝城贫困户一辈子啊。”
“我说我会帮忙照应的,可是你父亲不肯告诉我,倘若有那笔财富,你是说什么都不能回到我身边的,我就把你娶我的真相说了出来。”
“我只想叫他昏迷几日的,我没想他已经病入膏肓,他就死了…”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怎么做,我什么都说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吧。”甄梓妤哭了出来,她扯着许木心的衣角,这才拼了命的说着。
许木心只是低头冷笑,他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摆了摆手,命令道:“把她拖我房间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许送进去任何食物和水。”
许木心往那边瞥了一眼,眉眼中竟然多了一丝麻木,这叫他什么能不恨,却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踩在了淤泥里。
迈着腿往前走,许木心甚至能听见甄梓妤的嘶吼声音,还有那边柳姜堰痛苦的声音。
许木心不愿在入眼,甚至把头转了过去,他独自一人坐在了那边的石阶上,他低着头,只是涉出一丝平静。
适才明白自己的绸缪都只是笑话,如今父亲这九死一生换来的情他不愿承,也只能承着,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一点善良都就此被泯灭。
花清歌用最后的力气嘱托柳姜堰,她气若悬游,嘴唇泛白张口都困难,却只是强行蹙起眉来,边咳嗽边说着:“堰哥,我都快要死了,你能听我在唠叨几句吗?”
柳姜堰只是食指捏了捏花清歌的脸颊,这才平静的笑了一声,边笑边摇了摇头:“不行,我抱你去,无论无何都要医好你。”
花清歌猛地被柳姜堰抱在怀里,柳姜堰的脸上染了红,将他衬的有几分像从前,不管是养母养父还是荜茇的死,他从没想过真的杀了他们。
柳姜堰要的只是从他们口里的在意,他一个负重前行好累好累,甚至已经被杀人的血模糊了眼睛。
柳姜堰眼底多了几分杂七杂八的的黑,他甚至抱着花清歌拼了命的往那边跑。
花清歌只是努力的抬起自己垂下的手指,她根本没力气,只是蹭了又蹭柳姜堰的扯脸上的那一抹血迹。
花清歌说:“终究还是让堰哥染上了我狼狈的血,我真对不起堰哥。”她眼角滑出一丝泪水。
柳姜堰想要把着花清歌的手指,却感觉花清歌指尖在划过他脸颊之后,栽在了他的腰侧。
花清歌的指尖勾着柳姜堰的衣角就在没动过,柳姜堰低头,似是而非的往一边瞥,这才吸了一口气,他红了眼眶,却只是反问:“说到底,到底是谁卑贱如昔?傻子,你又凭什么到死都取乐我,不过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你醒过来,别像她一样随便撂下一句话就甩手就走。”
“柳公子,花清歌是花家最小一辈的孩子,现如今她死在驿站,还死在你的怀里,倘若花家记恨,以许公子和你现在的势力,未必能斗的过去。”一边忽然赶回来的医者淡淡的说着。
柳姜堰嗤笑了一声,他瞥过去看了一眼那边,他搞得一身狼狈也无能于命运,不管是以前的悲剧,还是现在,他还真是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