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的眼睛似乎从未停止对金和银的监视,可是他却不会连金和银换衣服的时候都去看,所以金和银就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衣领拉下,等医者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自然会躲避。
渐渐的,医者松懈了些,金和银能够短暂的自由自由的在房间里呆着。
基本上没有人顾得上她,而臧横的身份也只有她一个知晓,金和银没敢和柳姜堰说,只怕会耽误他们。
金和银收拾房间很快就把铺盖给掀了,毫无疑问的她看到了臧笙歌一直想要隐藏的账单。
金和银很懵,她颤颤巍巍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角,她甚至不知道臧笙歌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应该站在他哥哥那边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许久之后,本就有些傻的金和银终于知晓,那天如果自己没有睿智的做出干掉胡正眠决定,只怕现在就会沦为他们兄弟间的牺牲品。
臧笙歌不想把账本完完全全的交给臧横,不管是因为不相信还是不甘心,总之他有想过把自己交出去。
金和银整个人都愣住了,只得拼了命的收拾房间的凌乱,她甚至来不及去看账本,就已经塞入床底。
床底很窄,甚至金和银无法顺利的钻出来,她感觉到青石板的冰凉,在里面她就像是被束缚了一般,挣脱不出。
而此时,金和银却听见了臧笙歌和医者的对话,因为太过于狭窄,她听不真灵,索性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医者明明听见里面她打扫的动静,却没有进来,只是因为臧笙歌阻碍了他走了进来。
“好了,你先下去。”臧笙歌对待臧横派来的医者一向很仁善,甚至连态度都是谦卑的。
臧笙歌走进来的速度很慢,以至于金和银从床底爬出来好不容易站稳的时候,臧笙歌已经在对面看着她了。
臧笙歌抬眼看她,却见她一身狼狈,这才快着步子走了过去,温柔的帮她扯下头上的枯叶,这才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金和银心里很乱,忽然想到柳姜堰曾经拉她去过树荫下说事,也许是在那个时候,也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它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明明能够说什么的,却总是斟酌,她这一斟酌,甚至连眉间都不由自主的蹙起。
臧笙歌看她这样,就不在忍心逼问了。
可是低下头去又看到金和银滑脱到肩膀以下的衣裳,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时的温柔也不复存在:“金和银,你想死吗?”
金和银这才绕过臧笙歌走到了那边的私汤处,然后将身体靠在其上,然后用指尖试了试温:“我现在要洗澡,你可以出去吗?”
臧笙歌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却只是平顺的看着她,甚至带着一丝戏谑,这才答应:“好啊,你尽管去,我等你。”
金和银哪里是真要洗,以往她用这招,不过是想支开那医者,可是臧笙歌不吃这一套,她也不能总是被臧笙歌这样牵着鼻子走啊,她只好反悔:“不必了,你在这儿我根本没心情。”
金和银刚走出去,臧笙歌就像是幽灵似的探出头,抓住金和银的手腕:“是真的没有好心情还是你根本就在骗我?”
金和银扯了一丝无语的表情:“我骗你什么?”
臧笙歌扯着金和银身体头也不回的往私汤处走,期间两人的肩膀相互碰撞,他仍然不未所动,这才道:“这是我试药的私汤,你会到这里来洗澡?金和银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玩?”
“我请你以后撒谎明智些好吗?”臧笙歌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接着他不怒反笑般的扯开自己的衣领:“怎么?这年头试药都带鸳鸯浴了吗?”
金和银抬手捂住臧笙歌已经敞开的衣襟,然后结结实实的碰着他的心口,这才坐在了私汤的旁边。
臧笙歌微微的随她一起蹲在私汤处,然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别碰我。”
“这样会很不雅的。”金和银颤颤巍巍的将手拿开,然后这才指了指臧笙歌把住私汤的手臂:“如果我们有什么分歧的话,尽量不要再这么小的空间里说,容易上火的。”
臧笙歌这才把手放下,有些冰冷的眼波淡淡的从金和银逃跑的身影中略过,这才低头用一只手整理还衣物,走了出去。
“看来我来的并不是时候。”当金和银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随之就是臧横的这句话。
臧笙歌知道事情并不好办,却还是将自己的衣衫解开,随便的往青石板的地上扔去,然后顺势将身体浸没在那已经凉透的私汤里,药液中含有的杂质,贴合在臧笙歌的皮肤上,他顺遂的笑了笑,声音爽朗,甚至多了一丝尾音,似乎透着那屏风能够看见金和银一般:“你先出去吧。”
金和银心里颤巍巍的,只是低下头顺着臧笙歌的台阶往下走;“好。”
臧横刚想要拦下金和银的时候,臧笙歌似乎不给他时间般的又说了一句,这句话臧横无法拒绝:“三哥你能帮我去柜子里拿一件新的衣裳吗?”
臧横似笑非笑的同臧笙歌调侃:“既然有现成的女人,何苦招呼你三哥呢?良辰美景怎好不一度春宵?”
“对不起,我还真不感兴趣。”臧笙歌语气中带了一丝清透,那充满厌恶的神色,臧横虽看不出,却也能听出个一两分。
臧横终是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如此,我倒要说些什么呢?”